「我不放……我不會再放手！」

    褚無心的聲音，竟是在微微的發顫。

    發顫？

    像褚無心這樣的人，也會有發顫的時候？

    夜清落執着噬焰扇的手指，鬆了松。

    為什麼……

    他要這麼執着？

    即便被她的銀絲刺穿，也不願意放開她。

    他們之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導致褚無心……對她的執着，已經深入骨髓？

    「夜清落，你註定是我的……這是我們定下的諾言！」忽而，褚無心的目光，深深地鎖定着夜清落的面容，「我們成親吧。」

    他的目光清澈。

    極其的清澈。

    不含半點雜質。

    他想和她成親，是他此時心裏唯一的想法。

    這樣的眼神，讓夜清落心裏微微發寒。

    「不可能。」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媚眸泛起一絲凌冽的寒芒，「褚無心，不論我們曾經有過什麼，那也只會是曾經，我愛的人，只有帝墨玄，選擇的人，也只會是帝墨玄！」

    她是帝墨玄的女人。

    她深愛着帝墨玄。

    不論過往的種種。

    她心裏所愛着的，想要嫁的人，只有帝墨玄。

    許是提及了「帝墨玄」的名字。

    褚無心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

    他緩緩的鬆開了夜清落，拉開兩人的距離。

    夜清落心中一喜，以為他恢復了神智。

    下一瞬，褚無心的手，便扼住了夜清落的脖頸。

    修長的五指，緊緊地扣在她的脖子上。

    俊逸的面容，再一次恢復了冰封萬里的神情。

    「帝墨玄？」冷凝的聲音，從褚無心口中吐出。

    隨着他的話出口，五指也逐漸收緊。

    夜清落頓覺一股窒息的感覺襲來。

    她伸手，抓住褚無心的手腕，用力掙扎。

    「你是屬於我的，只能是我的……」褚無心眯起眼睛，隱隱閃現着殺意，「如果不能遵守和我的承諾，那麼……就用毀滅，結束一切。」

    夜清落脖頸的緊緻感，令她愈發的昏沉。

    手無力的從褚無心的手臂上滑落。

    該死的！

    褚無心竟然真的動手，想要殺了她……

    這個瘋子！

    是想和她一起死嗎？

    夜清落極力的調動着體內的玄氣，想要壓制褚無心。

    她可不想就這樣和褚無心雙雙死去。

    兄弟們還在等她。

    阿玄還在等她。

    想到這裏，夜清落努力凝聚心神，調動着玄心玉的玄氣，並與七七進行交流。

    只要趁褚無心不備之時。

    七七發動攻擊。

    必定能牽制褚無心一時半會。

    只是……

    當夜清落總算調動了玄心玉，瀰漫全身，緩解了脖頸處的窒息感，正要還擊之時……

    心口突然一陣鈍痛。

    她眼前一白。

    一道模糊的畫面，陡然間躍入腦海。

    ……

    那是十歲的小清落，在夜清淺和夜清靈的一次毆打下，病弱不堪的窩在滿是蜘蛛網的廢院中。

    這已是寒冬之時。

    小清落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袍子，還極其破舊，沾染了鮮血。

    屋內，也就只有一個木板床，加一塊破舊的，散發着臭氣的薄被。

    她趴在床上，每呼吸一下，都能牽動着身上的傷口，令她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寒風瑟瑟，從破了洞的門窗吹進來。

    小清落拉動身邊的薄被，將自己蓋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