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亮趕緊進屋拉着房東來到陽台，指着那個方向問：「大爺，那個招租的空院子也是您的？」

    房東大爺瞥一眼，點頭：「是啊，不過有點臭，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怎麼，你想要？」

    「多少錢？」羅明亮直接就問：「如果不貴，我就過去看看，如果貴，就算了。」

    房東淡定地比出3個手指：「一間房子350元。」

    「這麼一個臭院子，您都要收350元一間房？」羅明亮立刻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太貴了！」

    「哎，看清楚了，這可是一個獨立的院子！現在這天氣，院子裏很涼爽，房間裏也很涼爽，面積又大，近二十平方米，只收你350元一間房，不貴了！」房東大爺狡猾地搖頭：「而且，外面那些垃圾下周就會被運走，以後這裏沒有垃圾了。我是看你存心想租，又是學生仔，我才便宜你的。等以後垃圾被搬走了，沒有了臭味，大把人想租，那時可就不止300元錢了」

    垃圾搬走？

    拉倒吧，這垃圾會被搬走？才怪！

    說不定以後這就是一個垃圾聚集場！

    羅明亮故意咬牙：「我才剛剛畢業，還在找工作，能省則省啊！這樣，700元月，整個院子我全部租下來，跟你簽一年的合約！」

    房東大爺眼中精光一閃，馬上再次搖頭：「不行不行，那麼大的一個院子，700元太少了，你怎麼也要給我1000元！」

    羅明亮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再次壓了一次價：「大爺，您這院子遠遠看上去灰很多啊，肯定很久沒有住過人了，要是再不租出去，房子都要發霉了。這房子就需要人氣，沒有人住，生氣少了，房子只會越來越衰敗。我頂多再給你加50元。不能再多了！」

    「……」房東。

    數分鐘後，經過一番艱苦地談價，羅明亮以一個月800元的價錢，將整個院子都租了下來，不過要先實地進去看看，而且還要房東大爺出具房產證。

    估計這房也是被荒廢很久了，房東大爺也很想將它租出去多點收入，便痛快地回家拿出房產證給他看過，再帶着安下心來的他前去。

    一進院子，嗯，除了預料中的霉味之外，也確實是有股臭味。

    比臭豆腐的臭味還要濃，堪比運肥豬的貨車了，若不是羅明亮有那五色藥園內的樟樹根調劑，真心呆不下去。

    羅明亮暗罵房東大爺的狡猾。這麼臭的院子，別說300元一個月了，200元也未必租得出去啊！

    自己還是嫩了點！

    不行，能趕緊看看臭源是什麼。

    羅明亮仔細辯明風向。並不是從垃圾場那邊吹過來的風，那就多半是院子本身有問題。

    他先將所有的房間都轉了一遍。嗯，每個房間的面積是挺大，近二十平方米，一個人住很寬敞。水泥牆壁未裂開，只是有些蜘蛛網，這沒有關係，打掃一下就好。

    電能通，燈也亮，天花板上的舊式電風扇還能轉，鎖完好，木頭框的舊式玻璃窗戶也不破，而且每間房裏都有一張床，儘管是陳舊的窄窄的木板床，但勝在牢靠，免去了自己再買床的開銷。

    嗯，每個房間裏居然還有電話線接口，比自己想像中要好。

    而且，或許是平房，接地氣，這房間裏相當陰涼。

    羅明亮心裏已經滿意了一大半，再去看廚房和廁所。

    廚房裏是老式的灶點，鍋、櫃、碗盡有。

    廁所是蹲式的，有完好的進水籠頭和下水管道，只是地面上有些灰塵，這個不怕，沖洗沖洗就好。

    看來這位房東大爺也是一個愛乾淨的人，這房子久未住人，廁所居然沒有什麼污物。

    廚房後面還有一口衰敗的井，四面砌着磚頭，上面套着個壓力泵，已有鐵鏽，下面隱約能看到點水的反光，還有股涼爽的潮氣往上冒。

    而且臭味到了這裏，就明顯淡了少許，一直捂着鼻子的房東也如釋重負地放開了手。

    羅明亮深深地呼吸了兩下，好奇地往井口一摸，亦是潮潮的，便問：「大爺，這井裏還有水嗎？」

    「以前的水是甜的，但自從有了這個臭味之後，水都是苦的，不能喝了。」房東大爺那蒼老的臉上有幾分怔神，渾黃的眼珠子也透出幾分惋惜和傷感。

    羅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