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們合起伙來騙我。」西婭媽媽的腦袋搖成了波浪鼓，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她霍地站起身，怒視着我們，一字一句咬牙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騙得了我？我不會相信這些鬼話的，我女兒失蹤了三天，第四天就回來了，她曾經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是親眼看到的。」

    「大嬸，你冷靜一點。」商立麒忍不住開了口：「借屍還魂以後，基本上與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行為上肯定會有些古怪，至少與往常是不同的，你仔細想想，西婭回家以後，難道就沒有一點反常的行為嗎？」

    「我是她媽媽，她什麼樣，難道我還不知道？」

    「就是因為你是西婭的媽媽，你對她的反常行為，才應該更敏感才對。」

    「……」

    商立麒的話，頓時將西婭媽媽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沉默下去，眉頭狠狠地擰巴着，似是在回憶。

    我們都沒有打斷她。

    突然，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像是記起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然而，她嘴上還是不想承認西婭被韓彤借屍還魂的事實。

    「不是的，你們在騙我，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商立麒哭笑不得：「大嬸，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問問趙瑩和那個叫承浩的學生，他們會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你，還有，你要指認四喜是兇手，你得有證據，沒證據不要隨便污衊人，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明白嗎？」

    他把話說得很直白。

    西婭媽媽瞪着我，雙眼通紅，眸中已不知何時凝起了一汪晶瑩。

    眼看着她的淚水掉下來，我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兒，畢竟，我也是個當媽的人了，自己的孩子不明不白地離開了人世，換作是哪個母親，都輕易接受不了，何況，真相還是這麼的匪夷所思。

    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從兜里找出了一包拆過封的紙巾，我將紙巾遞上去。

    西婭媽媽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伸手將紙巾接過。

    擦了擦眼淚，她無力地扶着桌角，重新坐回椅子上。

    「楚女士，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請節哀順變。」陳洛洋放軟了語氣。

    西婭媽媽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一句節哀順變就想把我打發了？」

    「如果你想繼續調查這起案子，我們會繼續查，但是結果如何，你我心裏都有數，不是嗎？」

    「如果破不了案，只能證明你們警方無能，不要把案子推到靈異事件上。」

    陳洛洋無奈了，似乎一時之間已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西婭媽媽的固執，我們都看在眼裏，但是，我們都很清楚，即便案件繼續調查，結果都是一樣，案件不久就會石沉大海，等到案件過了時效期，這不過是眾多未破懸案中的其中之一。

    「你們可以回去了。」

    陳洛洋轉臉對我和商立麒說。

    商立麒當即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喃喃地說：「走吧！本帥一整晚都沒闔眼，必須回去補個覺。」

    「你一晚沒睡？」我有些詫異。

    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疲憊道：「對。」

    看樣子，為了讓異瞳天師火一把，他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讓你們走，趕緊的，愣着幹什麼？」陳洛洋不耐煩地催促一聲。

    我趕緊站起來，商立麒更是一把抓住我，白了陳洛洋一眼，二話不說，匆匆忙忙地拉着我離開調解室。

    將我送回別墅，商立麒立刻就要往回趕。

    我留他吃午飯，但他實在捱不住，一定要趕回家休息。

    我沒再攔他，任由他開着車走了。

    怕他開車出事故，我算着時間，感覺他差不多要到家的時候，給他打去了一通電話。

    恰好，他剛將車子停好。

    他安全無事，簡單聊了幾句，我便掛了電話。

    ……

    當天晚上，我的採訪就登上了銀幕。翌日，就有一些所謂的專家參加了大大小小的訪談節目，聊起異瞳天師這個話題，但大部分在明着或暗着地諷刺我。

    我想，多數人還是不願意相信鬼神一說，但就像商立麒所說的，相信的還是大有人在。

    我儘量讓自己保持一顆平常心，不去過多關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