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少璽臉色陰鬱起來，當然不為燙傷，而是因為北冥夜辰公然沒把他看在眼裏！

    「欺負小鄉妹的，就是我的敵人。」北冥夜辰冷嗤道，「最好別讓我看見下一次，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想造反？」北冥少璽的手狠狠拍在桌上。

    「少璽，算了……我沒事的。」辛可琦拿餐巾按着胸口，「夜辰不太懂事，我能理解，他或許跟我有什麼誤解。」

    北冥少璽凜然的目光掃過去，要她多什麼嘴？

    「我去找醫生上點藥就好了……」辛可琦實在忍受不了劇烈的火痛。

    燙傷如果不及時抹藥的話，很容易留下疤痕。

    兩個傭人扶着她，快步離開了餐廳。

    北冥夜辰懶懶地睨向北冥少璽：「哥，這三年我沒學會什麼本事。就學會了揍人。」

    「……」

    「小鄉妹是我唯一認可的嫂子，我只護着她。」

    北冥少璽嗤出冷鷙：「打狗看主人。你在我面前猖狂？」

    「那你牽好自家的狗，別再放出來咬人。」

    空氣里，一陣戰火涌動。

    北冥少璽倏然起身離開，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很響。

    北冥夜辰坐回去：「哥，你要走了？慢走不送……小鄉妹，過來吃飯。」

    季安安看了一眼北冥少璽烏漆墨黑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早餐很豐盛，據說每一樣都是辛可琦做的。

    「你吃得下嗎，要不要我再去做一份？」季安安低聲問。

    「我不喜歡看到你受累。做飯這種髒累活，一向是傭人做的……」北冥夜辰暗指辛可琦是傭人，「吃一個僕人做的飯菜，只有味道好不好，沒有吃不吃得下。」

    季安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夜辰這嘴也開始毒了起來啊。

    北冥少璽：「……」

    開始享用早餐。

    像曾經的每一個早餐，北冥夜辰說着不着邊際的笑話逗她，這三年的時光他過得明明很苦，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全都是有趣的段子。

    季安安聽着他的輕描淡寫，暗暗心疼。

    ……

    盛燦的陽光灑滿後花園，北冥老爺緊緊握着夜辰的手，混沌的眼一直流淚。

    季安安拿了毛巾給老爺子擦掉，他又流了出來。

    「北冥夜辰，你看見了麼？爺爺有多難過……」

    北冥夜辰堅毅的眼神越來越紅。

    「夜，夜……」老爺子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個字。

    季安安震驚，爺爺會說話了？

    「安……安……安……」老爺子每一個字都吐出異常艱難。

    不知道為什麼，照顧北冥老爺的這一個月，他好像認出了季安安，某天突然攥着她的手，源源不斷的淚水一直滾燙滴着。後來，他看季安安的眼神就很慈愛，特別慈愛，像曾經看着季安安一樣。

    他看她的眼神，和把她當做辛可琦看她時，很不一樣。

    北冥老爺喉嚨經常劇烈地起伏，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欲言又止，可是聲音吐不出來，手又不能動，握不住筆。

    季安安快速擦了擦眼淚：「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