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會長想了想道：「雖然這事情是個麻煩，但曹醫生無論如何你要去啊，現在我們選這批人都在幾年前去過，實在選不到別的了，除了你！這兩年最一鳴驚人和靠譜的就是你了，你得為國家出力是不是？如果拿了榮譽回來，你看這麼多專家教授都能給你推薦，弄不到你會成為最年輕的拿一級部門的工資的專業人才。」

    曹子揚道：「弱弱的問一句，拿一級部門的工資很威風？」

    「就我們這個行業，全國不超過二十個能領，你說威風不威風？」協會會長臉上那古怪的笑容，仿佛在說曹子揚多沒見識似的，讓曹子揚感覺不舒服，「還有我們協會給的特殊工資呢？當然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名譽的問題，你有了這個名譽，你就可以挑病人看懂嗎？專門給高層看，多麼清閒的一份工作，一年就開那麼幾次診會，不用幹啥就能名利雙收，大把的票子大把的女人滾滾而來，那裏用得着應付那些為了幾塊錢的藥跟你討價還價半天走之前還詛咒你不得好死的農民工？顯得多賤啊是不是？我們是給他們看病的，當我們啥呢！」

    協會會長真是急傻了眼，竟然說這樣的話，毛副院長一直眼神制止他都視而不見！

    這下好了，曹子揚發火了，蹭地站起來道：「說的什麼亂七八糟？你有病是吧？農民工怎麼着，得罪你什麼？你問問良心，你忽悠他們多還是他們忽悠你多？你都忽悠別人了還要求別人當你祖宗供奉？你當農民工白痴呢？你看我白痴嗎？我就是農民工，正牌的農民工，我上幾個月還在種田。」

    「小曹，冷靜、冷靜，別這樣，會長大人不是那個意思。」毛副院長亦站了起來，勸着曹子揚。

    曹子揚沒有聽勸，繼續對協會會長道：「你大概覺得農民工很賤，既然你看不起農民工，你找我做什麼？是不是你更賤？既然你不懂得尊重人，我亦不需要尊重你，我現在就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稀罕，我就愛給農民工看病怎麼着？在我眼裏只有病人，從不分三六九等，我管你是軍區一呼百應的首長還是菜市場擺攤的一無所有的阿姨，我都一視同仁。什麼名什麼利什麼票子什么女人，首先我是醫生，我愛這個職業，我愛當醫生，我爺爺的爺爺是醫生，到我還是醫生，這是我的使命，我不想着靠這個違背良心賺錢懂不懂？看你也不懂，我都懶得跟你廢話。對不起，藍教授，兩位院長，我還有點別的事，我先走了……」

    出了南湖食府，才走了幾步，曹子揚聽見後面傳來毛副院長的喊聲，所以停住轉身，等毛副院長走近，先開口道：「別說我不愛國，我比你們都愛，別說我不愛崗，我仍然比你們都愛，而且是純潔的愛。另外，別讓我回去，我懶得給那樣的人廢話，神經病啊，看不起農民工，別說老子是農民工，就算老子不是農民工老子都要抽他，忘恩負義背宗棄祖的東西，他老子那代不是農民？」

    毛副院長拍着曹子揚的後背道：「小曹，消消氣，他就是着急，畢竟這是國家榮譽的事情，你不去，他無法交代是不是？」

    「我說不去嗎？我是無法解決韓老首長這事，你要忙死我是不是？韓老首長這兒當初你讓我好好看，現在怎麼辦？你同意我去，你能不能想想實際情況再下決定？」曹子揚這是第一次對毛副院長發飆，被剛剛那傢伙氣的，就那樣的老油條說話竟然那麼沒有水平，無語的很。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但這個事情吧，也沒辦法，只能協調，還是那句話，畢竟是國家榮譽的事情。」

    「他不是看不起農民工麼？國家榮譽他怎麼不去？找我這個農民工去？」

    「你這哪兒是農民工，你都住洋房開奧迪跟軍區首長抽煙吹牛皮的了……」

    「什麼意思？」曹子揚拿開他的手，「你覺得農民工不能注洋房不能開奧迪？不能跟軍區首長抽煙？毛副院長，我必須告訴你……」

    「我說錯了，說錯了行不行？別生氣，這事情我們不急，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辦法總比困難多對吧？我不跟你說國家榮譽，就說我們院，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對不對？」毛副院長陪着笑臉，好言相勸道，「老實說，如果這個交流會在友好國家，我當然不同意你去，但在日本，我同意，我當時考慮的就是這個因素，真的，如果騙你，我就不是一個人。」

    曹子揚不說話。

    「當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感覺壓力大對吧？這很正常，你還年輕，但這個醫術是不分年齡只論高低的對吧？你真的要去，條件你可以開，嗯，然後我也跟他們開，我們院能拿不少福利，這都是大家的事情，我們院，我們市，我們省，我們國家……」

    曹子揚還是不說話，不過他已經冷靜下來，其實真應該去，實力還夠不夠是另一回事。只是還存在着相同的問題，韓老首長如何解決？這事情不是開玩笑的！毛副院長倒好，那邊有更大利益就往那邊倒，這個醜人他來做，這買賣行嗎？顯然不行。

    「怎麼樣？小曹，曹大爺，你說句話。」毛副院長也開始有點急了起來……

    曹子揚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我沒有什麼需要的。」

    「怎麼可能，人總有需要。」

    「那……我要當院長。」

    「啥？」

    「開玩笑，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去搞定韓老首長，我無所謂。」

    「不是，好像只有你才能搞定，我們去，不是找死麼？」

    「找總會，讓總會的領導找韓老首長的領導，你們不是很有辦法嗎？讓我這個農民工去，我這樣的農民工就不應該認識首長的知道不？」曹子揚罵着，忽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對了，我想到我需要什麼了，你們要說動韓老首長之外，還要那什麼會長登報給農民工道歉，不然我不去。」

    「不要吧？」毛副院長臉色精彩之極，「這事關上門說就行，登報不是要會長大人丟人嗎？」

    「他還不夠丟人？」

    「不是，這事比搞定韓老首長還難辦，小曹，曹主任，要不這樣，你去，榮歸以後當院長沒問題，副院長，這事就算了好吧？」

    曹子揚無語，當副院長？這傢伙還真敢說！不過其實沒什麼，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