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成功了。

    結果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加完美。

    時光結界完美形成，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從此之後這便是九州運轉的絕對規律，不可更改。

    他們為此付出的代價，是陳摶重傷、老夫子武功全廢，張三丰閉了死關。

    而天庭和靈山，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就連九州百姓，其實絕大多數人也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

    只有他們這幾個知情的人，才明白現在九州到底佔了多大的便宜。

    等天庭和靈山徹底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

    這就是他們逆襲的機會。

    而實際上，九州一方的實力，也並沒有被落下太多。

    因為又有武神晉升了。

    嬴政。

    老夫子的犧牲，成全了嬴政。

    「我很想問問你，你到底在崑崙鏡中看到了什麼？才能做出如此屢屢出人意料的事情。」

    看着嬴政，陳摶十分感慨。

    魔祖坐鎮神州城，陳摶也就留下陪魔祖一段時間。

    順便養傷。

    而嬴政此刻也並沒有離開。

    他還在消化勝利果實。

    這一次收益最大的是九州，落到個體身上，便是嬴政。

    嬴政只是搖頭，並不說話。

    良久之後，嬴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倆在阿房宮喝酒，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自信能夠對付金翅三妖。」

    嬴政的話題十分跳躍，但是陳摶已經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他笑的有些自嘲，「你確實厲害，我們都以為你證的是皇道，誰能想到，你證的卻是從來無人碰觸的地道。」

    嬴政和陳摶碰杯，而後一飲而盡，感嘆道：「其實我也是被逼的。你想啊，證人道，要和你們這一群牲口拼天賦。證皇道，你們這群牲口又不許有人一統九州。天、佛、道、妖都已經有主了，我除了在『地』上面下功夫，還能怎麼辦？」

    確實沒辦法。

    超脫之位只有七個，他只有研究「地」，才沒有任何人會給他製造麻煩。

    並且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還願意主動成全他。

    比如剛剛發生的事情。

    若他修行的不是「地」，他斷不能給九州帶來如此巨大的變動。

    但是因為他走的就是這條路，所以他成功了，九州武神也願意幫助他成功。

    只不過他這樣做，代價也是一樣的高昂。

    「中州數億的人口，秦國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國運，現在都轉化到了你的身上，你固然因此實力大增，但是為你做出犧牲的人或事，也實在是太多了。這樣活着太累，我不喜歡。」陳摶直言道。

    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也不想去做。

    但總有人願意去做。

    嬴政就是這樣的人。

    「中州是我一統的，在我之前，各國征戰，十室九空。秦國是我建立的，它最大的王冠便是我親手鑄就。老祖，你雖然是主席，但是沒有做皇帝的霸氣。為帝者，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我。」

    嬴政當然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陳摶對此無話可說。

    可嬴政酒喝多了，話也就多了起來。

    「老祖，我活不長了。」嬴政開始自曝其短。

    但陳摶並沒有意外。

    「你做的事情，犧牲了太多人，行霸道者，必被反噬，這是天道至理。」

    這也是他們放任嬴政強大自身的原因。

    無論如何，嬴政對他們，不是威脅。

    而且嬴政很有可能會是史上壽命最短的武神。

    因為他逆天了。

    可嬴政不悔。

    「我走不了武神之道，你們都是英雄，無私到讓我羞愧。但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外敵環飼，我不會做拖後腿的人。我主要是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順便幫你們一把。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多少無辜的人犧牲，你應該明白，我從來都不在乎。」

    陳摶無法說服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