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內線
趙凱笑笑說:「有些時候強大只是一種表象,要崩塌只是瞬間的事情。 前段時間你沒聽說過嗎,三株藥業,原本銷售額都達到了八十億了,也是醫藥銷售行業的一個神話,卻因為一個病人死亡的事件,瞬間就一蹶不振了。你老爸我這種做企業的,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一點差錯,企業就會毀到我手裏。我倒沒什麼,可是還有多少人在跟着我吃飯呢。」
趙婷笑了,說:「爸爸,我知道您的辛苦了。」
趙凱笑笑,說:「你要是真知道就好啦。」
傅華更關心的是高豐的百合集團,便問道:「爸,看你這個意思,似乎百合也有問題?」
趙凱笑笑,說:「對啊,高豐現在是在玩火,不過,百合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爸爸現在跟高豐在合作,可不想看到百合集團出現什麼問題。」
傅華笑了,說:「我總覺得高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卻找不出來,您能告訴我他的問題在哪嗎?」
趙凱說:「傅華啊,你的第六感還是很靈驗的,高豐確實有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需要很專業的人才能看出來,你不過是一個駐京辦主任,看不出來也很正常。我是因為在跟高豐合作,不得不關注高豐的一舉一動。」
傅華笑了,說道:「爸爸您不會是找人做了你的間諜,從中打探了一些內部消息了吧?」
趙凱笑笑,說:「那倒沒有,其實他的問題在他上市公司的公告中就有,只是除非專業人士,根本就看不出來。我研究過他收購百麗洗衣機集團的過程,百麗洗衣機那時連續虧損兩年,眼見就要退市,被他收購後,第三年就大幅扭虧,盈利了一億元。」
趙婷說:「你還說人家做資本運作,本末倒置,只圖賺錢,無法真的拯救企業,百麗這不是被拯救了嗎?」
趙凱笑了,說:「百麗如果真的被拯救我就不說他了,實際上他玩的只是賬面遊戲。首先他加大了前一年的虧損額,而把前一年的部分銷售收入延後入賬,再是他採用了壓貨銷售,根本沒有發生實際交易,只是把產品在賬面上做成賣出去的假象,實際上這些貨物還原封不動在百麗的倉庫中,從而形成了銷售收入,造成賬面上利潤虛增的假象。第二年,再直接從賬面上進行退貨處理。再有一點他把本年的費用延後到第二年去處理。種種手法,不一而足,目的只是讓本年度扭虧。而百麗實際上的狀況根本沒有改變。」
傅華說:「原來是這樣啊。」
趙凱說:「不過這種情況如果百麗不配合,也是很難做到的,這是一個你情我願的遊戲,百麗也通過這種方式才保住了上市的資格。」
傅華有點擔心的說:「只是這傢伙別在海川也來玩這一手啊。」
趙凱笑笑說:「你也別以為你們市政府那些人都是傻瓜,我想這些事情如果沒有你們企業的人配合,他也是很難做到的。你像我吧,我就要求高豐只提供資金,我負責經營,盈利按照預定分配,他就是想算計我也算記不到。」
傅華笑了,說:「我們市政府那些人可沒您這麼精明。」
趙凱說:「高豐雖然是你領到海川去的,可真正要合作成功,需要經過很多談判,對高豐的判斷和接受是領導們做出的,就算出了事情也沒有你什麼責任的,我想你就不用那麼操心了。」
傅華說:「我提醒過他們了,可是他們似乎並不在意。」
趙凱說:「那就更不需要你這麼杞人憂天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跟趙凱、傅華分手之後的高豐並沒有回家,而是開車直奔首都機場,他要迎接一位下午到北京來的客人。
雖然高豐在傅華和趙凱面前顯出一副跟海通客車合作汽車城項目信心滿滿的樣子,可內心中他很清楚事情絕對不像他說得那麼輕鬆。汽車城項目是給他的百合集團股票拉了三個漲停板,可是在這其中運用了多少資金炒作才支撐下來,他是很清楚的。因此他的股票上升只是一個暫時的,後繼乏力。至於他說的增發股票來籌集資金運作汽車城,這只是去除傅華疑心的一個說辭的。那個也是需要經過一個漫長的過程的,眼下海川市政府就在等着他的資金到位,遠水解不了近渴。
高豐是需要在近期內就籌集到合同約定的十億元的,這對他這種財技高超的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可以在旗下的幾個公司之間倒出這十億元到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