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之殤 第64章大志遭遇酷刑
那老伯出了屋門,並未急着出院子,而是進正屋向老伴交代了一下,又去了茅屋,給那幾匹畜生倒了一些草料,順手拿了一根防身的棍子,這才來到喬曉靜等眾人身前。.
當喬曉靜他們隨老伯走出院子的時候,寒氣正濃,白霜如冰,很顯然這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了,也是距離天明最近的一段時間。
「我此前說過,」行進於胡同之中,喬曉靜突然想起了那三個身着農民衣服、貼牆而死的人,遂問身邊的老伯道,「曾在胡同內遇到了三個死者,他們都是咽喉有利刃划過的痕跡,您是否知道何人所為?這樣說吧,您此前有沒有遇到或聽到過類似的案件。」
「這……」那老伯停頓了一下,很顯然因為擔心招惹禍事,警惕地左右探視一番,確定沒有異常情況,這才小聲對喬曉靜說道,「這種事情在這一年左右的時間內經常生,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整個鎮子上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連傻子都知道是誰幹的。」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喬曉靜試探性地說道。
「當然,」那老伯說道,「除過那些滅絕人性的畜生,還能有誰會殺人不眨眼呢?」
「我看那三個死者,」喬曉靜說道,「分明就是農民,鬼子為什麼要殺死他們,難道他們也是參與挖地道的勞工,或者他們是跟你侄兒一樣的地下工作者?」
「這不可能,」那老伯連連擺手道,「參與給鬼子挖地道的勞工早已經死光了,鬼子自從地道挖好不久,便將他們全部殺害了。要說他們是地下工作者,這種可能性不大,反正我知道的那些地下工作者後來也被鬼子和漢奸害死了。至於為什麼要殺死他們,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從你們所說的傷口來看,確是鬼子害死的無疑,這種傷口我早就見過。我記得很清楚,我侄兒就是喉嚨被利刃所割,傷痕與你們所述的完全一致。」
「這麼說,」喬曉靜嘆道,「鬼子可夠囂張的,他們害死了那麼多的無辜百姓,還敢晚上來鎮子中,而且要麼殺人放火,要麼雞鳴狗盜,不是這樣啊,老伯?」
「可不是嘛,」那老伯說道,「大半年以來,鬼子基本上呆子那座墳墓之中,老百姓很少能夠見到他們,唯有生了這樣的事,大家才能想起了住在鎮外墳墓中的鬼子……」
那所謂的墳墓之中,大志仍然經受着鬼子的嚴刑拷打,身上的衣服已經爛成了一條一條,鞭打過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來,就連蓬亂的頭上都掛着血滴。
「中國有句老話,」審訊大志的鬼子又換了新人,他緊緊抓着大志的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那你怎麼能怪我們對你下手太狠呢?現在的局面你我都清楚,儘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商人,我們不得不防啊!」
「何必惺惺作態,」大志眼睛腫了,眯縫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不就是想屈打成招,讓我承認自己是抗日分子,或者是抗日分子派來的探子嗎?我告訴你們,你真是一個過路的商人,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商人,也不知道是老天故意要捉弄於我,還是我真的該有此劫,這才墜入了這個地方。就算我委曲求全,按照你們的意思違心承認自己是抗日分子,你們又能得到什麼,我除過做生意,別的都不會,哼,當然,生意也沒做好。」
「做生意的?」那個鬼子慢慢鬆開大志的頭,點了點頭,不屑地問道,「請問你做什麼生意,為何你的包袱之中一點錢都沒有,除過幾件破舊的衣服,就剩半個沒有吃完的乾糧,如何解釋這些?說實話,我見過做生意人,還從未見過一文錢都沒有的生意人。」
「我,」大志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這個人什麼都幹不成,連生意也做不好。生意沒做好,賠了個精光,還欠了對方不少的錢。對方自然不幹了,非得逼我以命抵債,生意賠了就賠了,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命搭進去,無奈之下我這才放棄了大道逃命。不敢走大道,只能翻山越嶺,沒想到卻在這兒栽了。唉,算我命該如此,我還能說什麼呢?」
「你很聰明,」那鬼子瞪着大志說道,「很會編故事,這故事乍一聽還真的蠻精彩,可惜啊,我這個人不大喜歡聽故事,因為說故事的人大都是騙子,說出來的故事都是騙人的,現實當中,故事是不會生的,起碼也不會像故事那樣生。」
那鬼子慢慢走到大志面前,雙手背於身後,腦袋左歪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