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自殺？」

    楊雲帆一聽這個，反而眉頭一跳。顯得興奮起來。

    那人看楊雲帆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根本沒有打算過來勸慰自己，頓時生氣道：「我自殺難道你很興奮？你快滾！信不信我揍你？」

    楊雲帆滿不在乎道：「你要自殺的話，能不能先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我自殺，你打電話幹嘛？你不會是要叫警察吧？沒用的！我今天一定要自殺，無論你叫誰來都沒有用。」那個人還以為楊雲帆是要打電話報警，然後讓警察來勸他，頓時搖頭告訴楊雲帆不用做無用功。

    不過，楊雲帆卻搖頭道：「才不是。我打電話給我一個朋友。她是學攝影的。如果她能拍到一個自殺者死前的那一瞬間照片的話，我相信她一定能在今年的攝影大賽上得獎！嗯，題目我都幫她想好了，叫《失敗者》！」

    聽到這話，那個男人猛地回過頭來，雙眼通紅的看着楊雲帆，吼道：「你這種開着保時捷的大少爺，懂什麼叫做人生。懂什麼叫做生活艱辛？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楊雲帆聽他吼自己，也不怒，反而笑眯眯道：「我為什麼要懂？我生來就擁有這一切。我所做的，就是好好享受就足夠了。你呢，一定有一個悲傷又哀怨的故事吧？有沒有興趣給我講講？」

    那人沉默不語。

    他奇怪的看着楊雲帆，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自己都要自殺了，這個傢伙竟然還要自己給他講故事？

    他是拿自己尋開心吧？

    楊雲帆看着他，笑了笑道：「反正你也快死了。死前把自己的故事說給我聽，說不定，我還有機會把它告訴別人。比如，我可以在很多年以後告誡我的兒子。我告訴他，曾經有個這樣的懦夫，遇到點小小的挫折。然後……自殺了。他一定會嗤笑你的。」

    聽到楊雲帆如此明顯的嘲諷，那人也是怒了，吼道：「什么小小的挫折？你知道什麼啊？老子辛辛苦苦打拼了五年，今天我的公司破產了！我一無所有，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另外，我還檢查出得了肝癌，活不過三年。你讓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該考慮的。你不是說了麼，像我這樣開保時捷的大少爺，懂什麼人生艱辛？我是真的不懂，所以，你不用問我任何建議。我只是想聽一下，一個自殺的人在死前的故事。那一定是我聽到的最有意思的故事。」

    楊雲帆見對方的眼睛怒火越來越旺盛，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寫下幾個數字，笑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講故事的。你如果給我講故事，我願意付給你一萬塊的報酬，你覺得怎麼樣？這一萬塊錢，一定是你賺過的最好賺的錢吧？」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那個男子聽到楊雲帆這話，一步跳了過來，拿過楊雲帆的支票，撕了個粉碎。

    「老子都快死了，你這個破紈絝竟然還要侮辱老子最後的人格？媽的，老子偏不如你願！老子還就不信了，你這種紈絝能開保時捷，穿阿瑪尼，老子有手有腳，頭腦也好的很。不過一次生意失敗，我怕個鳥！」

    說完，他把支票碎片往天上一扔。

    漫天的雪白紙片中，他的身影慢慢遠去。卻是越走越挺拔起來。

    楊雲帆微微一笑。

    他隨意說幾句激怒那個人，其實就是為了救他。如果自己表現出憐憫對方，或許那傢伙就真的跳下去了。

    接下來，楊雲帆走下車，將自己的名片遞給那個人：「你花了五年十年做了一個公司。雖然他破產了，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成功的。也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敗的。我相信你，既然能做一個公司，就一定能開一家公司！」

    「至於你得了肝癌的事……我只能說我很抱歉。不過，我是一個醫生，我最近正好在做肝癌這方面的研究。短則一個月，長則一年，應該會有突破。如果你的身體不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楊雲帆看了一下時間，道：「嗯，我上班快遲到了。先走一步。記得，如果身體不舒服，來找我。」

    說完，楊雲帆開車走了。

    那個要跳河自殺的人，卻愣在了原地。

    他拿出楊雲帆給的名片，看了一眼。

    湘潭第六人民醫院，中醫主任醫師，楊雲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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