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河謀 第六十四章浮塵乍起?
「月洗高悟,露溥幽草,寶釵樓外秋深。『Ω ┡趣wwΩw.b.土花沿翠,熒火墜牆陰。靜聽寒聲斷續,微韻轉、淒咽悲沉。爭求侶、殷勤勸織,促破曉機心。兒時曾記得,呼燈灌穴,斂步隨音。任滿身花影,獨自追尋。攜向華堂戲斗,亭台小、籠巧妝金。今休說,從渠床下,涼夜伴孤吟。」
苟雲念完這小箋上的字,看那字跡,跟從前那人有七八分相似,看這文,也仿佛那人之手。可那人分明已經死了,在帝登基之前就死了,連屍骨都不曾尋着,遑論活在人世間?於是苟雲將小箋放在一旁,問:「這是誰寫的?」
宮女答:「回皇后娘娘,這……是雲妃所書。」
苟雲不以為意到:「哼,她為討陛下歡心還真是下了苦功夫呢,只是下再多功夫又用何用?在陛下眼裏她不一樣是個替代品。」
話很快傳到雲兮耳中,雲兮正描着小篆,聽見這話,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直至折成兩截,許久才淡淡地說:「皇后娘娘可是十分關注我宮裏的事情,也不知我這宮裏,有多少皇后的耳目。只是耳也好目也罷,還勞煩告訴娘娘一聲,雲兮本就是托前主人的福才進的宮,能做她的替代品被陛下放在眼裏,我雲兮,心甘情願!」
宮中本沉靜,自是,那沉靜的後宮之中浮塵飛起,紛繁雜亂。
長樂宮中,苟夫人成了苟太后,照理說強太后也成了太皇太后,兩人本是妯娌,如今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加之強氏子嗣悉數凋零,對苻堅構成不了什麼威脅,故而苟太后便也常常與她來往,兩人聊以慰藉。
強氏在宮中時日比苟太后長太多太多,對於宮中種種,尤其是後宮中的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已是見怪不怪。
苟氏聽見雲兮的話,心中有些不滿,對正在與她一起喝茶的強氏說:「這雲妃也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只是她再不把皇后放在眼裏,也該明白皇后乃是皇帝妻子,她這般衝撞皇后,不也正是對皇帝的大不敬?」
強氏笑笑,說:「一切皆因故人而起,人都死了,還能掀起這般風浪的也只有她了。」
想起魚小妹,強氏心底自是唏噓不已,若是沒有這一堆變故,只怕這皇后應當是她,此時,也輪不上苟氏這般跟她說話了。
苟太后也笑,說:「因着一個死人爭風吃醋,也真是年輕人才做得出這種事來。」苟太后含沙射影,說為一個死人爭風吃醋,當初苻生的梁皇后不也因為苻萇的緣故與魚小妹爭風吃醋嗎,甚至最後還要為苻萇殉死來着,這事在當年可是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強氏佯裝不知她話裏有話,只說:「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我們年紀大了,所說也無妨。前些日子宮外的夫人們進宮來看我,曾說起清河王屯兵數萬,想問妹妹可確有其事?」
苻法屯兵數萬?他要幹什麼?不服我兒要對我兒取而代之嗎?
苟太后聽見這話,頓時面色一變,仍舊強自鎮定道:「這些都是流言,無據可查。我兒苻堅與清河王苻法雖非一母所出,但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若他真能屯兵數萬人,那麼我兒苻堅自是知道的。如今他們都大了,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攙和。」
強氏依舊氣定神閒,道:「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苻堅這孩子也算我看着長大的,我提醒到這兒,有些事他們兄弟顧及手足之情不能說破,還需得靠我們這些做母親的出面解決,妹妹覺得呢?」
苟太后不語,沉默着只喝茶。一盞茶不到,苟太后起身告退。
強氏看着未涼的茶湯,對身旁的侍女道:「你暗地裏去看看那位雲妃,提點她,讓她尋機會來見我。」說着,起了身,由宮女扶着往回走,強氏聲聲道:「人,老了,老了。」也只能從這些事裏尋尋樂子了。
未央宮,苻堅正處理着政事,他薛贊和權益來報,說姚萇願意帶領姚家軍歸順秦國。姚萇曾經在兄長被殺之時已經投降於秦軍,但是當時被苻生當眾羞辱,還被貶為奴隸。如今他是抱着多大的信任與希望才會投誠於自己,他未可知。
只是如今政權初立,他苻堅向來嚮往秦皇漢武之鼎盛。劉漢時期,漢帝主張儒法並用,對內以德,對外以法,德與法相輔相成,才締造了一個強盛的帝國。如今此法亦可借鑑。對內以德,對外以法,禮法並用。
如今姚萇來投誠,不如以他做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