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被反派獨占了 11 第 11 章
沈稚不記得自己先前是如何與裴慎同房的,這件事於她而言仿佛還很陌生。
按道理來說,女子在出嫁前,阿娘與嬤嬤都會教,她也該知曉人事了。可沒想到失憶一場,連這個都忘得乾乾淨淨。
又想起白日裴慎說的話,他們之間相處得並不愉快,是不是有可能,他們根本沒有圓過房?
裴慎轉頭,對上小姑娘靦腆羞怯的神色,忍不住抵唇輕咳一聲,這才緩緩走過去說道:「我還有事在身,你自己先睡吧。」
沈稚莫名鬆了口氣,反應過來又覺此舉不妥,烏潤的眼睛眨了眨:「你要走?」
裴慎不置可否:「我不在的時候,也要聽話好好吃藥。」
沈稚點點頭,想到他高門巨室定然事務繁冗,不可能日日陪伴自己,於是懂事地應了一聲。
「吃穿用度上有哪裏不合意的,儘管同管家提。」裴慎垂頭看了眼她的外裙,「明日我請繡娘來,再為你置辦幾身衣裳,首飾鋪的掌柜這幾日也會送來新的樣式,家裏的鋪陳佈置如有不中意的綰綰,綰綰?」
沈稚本就是大病初醒,坐得久了,有些乏累,聽他不厭其煩地絮叨,腦海中困意侵蝕,眼皮子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地闔上,直至聽見他喚自己的名字,又嚇得驚醒過來。
她揉揉眼,粉嫩的面頰透着嬌憨:「聽到啦。」
聲音細軟嬌糯得像一汪春水。
裴慎喉結滾動了下,沒多說什麼,笑容溫潤:「睡吧。」
雲錦過來服侍她躺下,裴慎只替她掖了掖被子,兩人甚至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
沈稚乖乖躺在床上,垂眼看到他清瘦分明的指骨,手背淡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忍不住伸手,在他手心輕捏了兩下,「那個」
似一道細細的電流穿透掌心,輕微的酥-麻感沿着血管直通心臟。
裴慎眸光一沉,下意識蜷了下手指。
沈稚笑起來一雙眼彎彎的,眼尾微微上挑,帶着點羞澀與討好:「我是想問,我平日裏都是如何喚你的,就叫夫君嗎?」
裴慎微微怔住,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微光,良久才笑着回應:「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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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是裴識動身前往河南偃師的日子。
臨行前,一家人坐下來用了頓飯。
昭陽長公主瞥了眼沒事人一般的長子,轉頭看向裴識,深深地嘆口氣:「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歸京。」
裴識溫和一笑:「讓母親擔憂,是我的不孝。」
昭陽長公主本以為綰綰一死,裴慎就此放手,裴識去河南一事也能不了了之,可她沒想到兒子竟然自己願意下放。
「你雖是皇親國戚,但到底年輕,這一去須得萬事當心,防着那地頭蛇,還有些倚老賣老的地方官員欺你、瞞你,遇到那些肆無忌憚的盜匪流民,要第一時間上達天聽,請朝廷調兵剿匪,萬莫自己逞能」
裴識無奈:「母親放心,我都明白。何況您也說了,我母親是長公主殿下,舅舅是當今陛下,誰又敢欺到我頭上來?」
長公主冷哼一聲,意有所指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母親是怕你輕信他人,以為這世上人人都是好人。」
一旁的定國公裴元暗暗推了她一把,長公主放下碗筷,眉眼已冷下幾分,她本也不欲多說,免得一家人撕破臉,鬧出兄弟鬩牆的笑話來。
裴慎慢條斯理地飲了杯茶,長睫壓住眼底冷峭的輕嘲。
長公主嘆口氣,又道:「若是沒有那檔子事,咱們家這回也是要辦喜事的,國公府與沈府向來交好,眼下綰綰屍骨未寒,我若是急於為你們說親,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只是老二這一耽擱,少說又是兩三年光景」
一旁沉默用飯的裴朗聽到沈稚的名字,暗暗捏緊了手中的銀箸。
長公主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臉,「宋閣老的孫女嘉寧性子不錯,可惜與綰綰是交好的閨中姐妹,相處起來難免有些隔閡,那長興侯家的嫡女今年已經十八了,人家家裏也急着相看,恐等不到你歸京對了,還有唐國公家的兩姐妹,今年都才十四,去年你跨馬遊街的時候,唐國公夫人還特意來與我說話」
說起京中的閨秀,長公主也算如數家珍,雖然沈稚是早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