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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好心辦壞事的人。

    他們不是壞，只是蠢。

    比如小王。

    她一丁點都沒看出劉海萍是在撒謊。

    她真心實意的為劉海萍難過。

    所以，她趁着今天上午沒課，一個人去了除夕上班的服裝廠。

    門衛沒攔她，家屬院托兒所里的老師，整個服裝廠就沒有不認識的。

    他甚至笑着和小王打招呼：「小王老師，你怎麼過來了？是誰家孩子尿褲子了？」

    小王搖頭：「沒有孩子尿褲子，他們都好着呢。我過來是找你們廠顧會計，顧除夕。我有些話要和她說。」

    「你在我這門房裏坐一會兒，我幫你去叫人。」門衛把小王請進屋子，諂媚的笑着，「我侄子白成最近好好吧？他是個調皮鬼，麻煩老師你多關照他一點。我們白家就他一個男丁，拜託王老師幫幫忙，多留個眼睛在他身上……」

    門衛老白巴拉巴拉的開始說自己的侄兒，小王老師心裏焦急，忍不住打斷他：

    「計劃生育宣傳上是怎麼說的？生男生女都一樣的。你這麼說，弄得好像你們全家都重男輕女一樣。再說了，白成是你侄子，又不是你兒子，你這話說得，好像你女兒還沒有他重要一樣。我記得，你女兒都十來歲上初中了吧？是明年六月中考吧？」

    「我爸爸是你女兒初中老師，要不咱們談談你女兒的事情？」

    老白的臉僵住了。他乾笑了兩聲，快步跑到外頭走去。

    沒一會兒，小王就看到了顧除夕。

    她吃了好大一驚。

    這是顧除夕？

    她竟然這麼時髦，這麼漂亮？

    大冬天的，就一件薄大衣，一條連衣裙？

    電視裏的女明星才會這麼打扮……

    這也太好看了？

    怪不得陳三選她不選海萍，我要是個男的，我也選她。

    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顧除夕這麼漂亮？

    她還塗了口紅。

    真好看。

    一會兒要問問她這身衣服是哪裏買的。

    小王完全忘記了自己過來的初衷，她跑出門房，來到除夕身邊，嘴裏嘖嘖稱讚：

    「這大衣真漂亮，這裙子也好看。顧除夕，你這衣服哪裏買的？把地址給我。我也想買一身過年的時候穿。」

    除夕眨了眨眼睛，老實回答了她：

    「是我對象從市里給我帶回來的。你要是想知道地址，等回頭我問了他，再告訴你。」

    小王一個激靈，終於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了。

    她瞧了一眼門衛老白，又打量了一下除夕，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她看上去單純又漂亮，沒準陳三也騙了她？

    本打算來除夕廠里大鬧一通讓這對x夫x婦身敗名裂的小王改主意了。

    她拉住除夕，笑着說：

    「那我先謝謝你。你千萬別說不客氣。我這還有事情要找你幫忙呢。是托兒所手抄報比賽的事情……」

    門衛老白忍不住插嘴：

    「是我侄子白成他們班能手抄報比賽？」

    小王老師點頭，又和除夕說：

    「顧除夕，我聽說你很會畫畫，想請你幫忙看看我們托兒所大四班的孩子們準備送到市里參加決賽的手抄報。」

    除夕有些為難：「現在是上班時間。要不，我下班了過去？」

    小王老師就是隨口說的找的藉口，除夕一推辭，她就鬆了口氣。正準備走呢，老白開口了：

    「顧會計，這托兒所的事情是大事。你快和小王老師一起去吧。」

    除夕有些不理解，老白就湊到她耳邊：

    「咱們廠長和副廠長家的孫子都在大四班。你和王老師過去，請假的事情我幫你去和廠長他們說。」

    除夕心裏一陣彆扭。

    她從小就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可她需要這份工作。

    所以，她的喜歡與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