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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十一！」

    連塵見此想上前勸阻，卻被她一個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心知她積攢了多久的痛苦，連塵不敢輕舉妄動，伸出去的手緩緩收回，哀嘆一聲，默默將身子轉了過去假裝看不見這邊的動靜。

    飛鏢刺進肩頭足足五公分，精準地刺進了秦風的關節內。

    劇烈的刺痛傳來，秦風不敢置信地凝着面前的女孩，女孩卻發了狠般，旋轉飛鏢，鋒利的刀尖攪得他筋骨生疼，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幾欲昏死過去。

    壓抑的疼痛嘶喊終於從齒縫中擠出：「啊……」

    斷筋磨骨的疼痛攻擊着他的腦神經，卻未因為他的痛苦而減弱半分，甚至刀尖鑽的更深了。

    「痛嗎？」蘇傾城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語氣平淡。

    秦風深深吸了口氣，勉強恢復一些情緒看向女孩，劇烈的痛意叫他目光渙散，女孩的身影在他眼中分散成無數個，卻又匯聚成一個，她面色靜靜的，有那麼一絲憐憫地看着他。

    「小…十一……」

    「別這麼喊我。」蘇傾城苦笑，瞧着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失望地搖了搖頭：「你有什麼資格喊我？我的師叔，怎麼會做出那種狠毒的事情？」

    「……」

    秦風也不知是疼得沒力氣還是無話可說，一聲不吭，臉色蒼白，滿頭冷汗地咬牙瞧着她。

    蘇傾城狠狠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齒：「秦風，是你，是你讓我跟所愛之人硬生生分離三年，是你讓他舊疾復發受了三年病痛折磨還有三年的相思之苦，他看着我就在他的眼前，卻無法跟我相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離開，看着我跟把他害成這般模樣的人朝朝暮暮，那種痛苦你能明白嗎？你痛嗎？你的這一丁點痛趕得上傅修遠三年的剜心之痛嗎？」

    刀尖狠狠刺入，整支飛鏢幾乎沒入他的骨肉中。

    秦風痛苦地閉了下雙眼，不知是良心上的譴責還是肉體上的折磨，他緊緊閉着眼睛，將腦袋埋下去，不敢去看女孩的眼睛。

    說不出求饒的話，沒有反抗的底氣，他生生受着非人的折磨，心底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你要我如何！」

    終於他抬起腦袋一聲悲痛的質問，滿眼悲戚地凝着面前的女孩，水漬從眼角逐漸溢出。

    他紅了眼眶，帶着濃濃的不敢和絕望凝着女孩，嗓音顫抖：「是我把你從七號公館救出去的，是我帶你在南非荒漠裏奔跑，我拼盡了全力把傅修遠帶給你的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往幫你丟掉，可為什麼……你重活一世，眼中卻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肉體的痛苦哪裏比得上心底的折磨？

    被拋棄的不甘和憤怒，終於在積壓到一個頂點後徹底爆發，他對她的好不亞於傅修遠，可為什麼他是被拋棄的那個？

    他不明白。

    他比傅修遠輸在哪了？

    「這不是你對他下手的理由。」蘇傾城搖頭，眼中盛滿了失望。

    她的失望讓秦風心慌也心痛，他忍着肩頭強烈的痛意，抬起手抓住女孩的肩膀，紅着眼質問：「那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我比不上他？你告訴我答案好不好？」

    「是因為他最後跟你死在一起了嗎？若我告訴你，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為了你放棄生命，你相信嗎？」

    「十一……那天我也有去，可路太遠了，當我查到你出事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也曾不顧一切地冒着大火衝進去，任憑火光灼焦了他的發，燒傷他的肌膚，終於他在大火中找到了她，可他也被濃煙侵襲，不省人事地倒在了火光中。

    他前世怎麼死的？

    哦，全身燒傷，性命垂危，聽人說她已經死去，他拔掉呼吸機，也永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