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三百七十八章:如出一轍
沈念一將她平放回床上,先起身穿衣,青嫂準備的很周詳,他熟門熟路,打開衣櫃,又打開門來招呼冬青,冬青早在外頭候着,趕緊端了洗臉水進來:「大人,早。」
他不習慣丫環服侍,自己走出去梳洗,冬青見孫世寧烏鴉鴉的發披散開來,一張臉兒白中透粉,氣色甚好,不禁抿着嘴笑道:「夫人,早。」
「日上三竿,真不早了。」孫世寧輕笑着道,也就是沈家雙親不在,否則新媳婦第一天就睡到這會兒,怕是要被人指責,不過沈念一說家中沒有這樣多的規矩,他的母親最是隨和好相處的,若是她不信,只去問青嫂。
冬青上前來扶孫世寧,她一雙粉藕似的臂膀探出來,綿軟軟的姿態,分外撩人,搭在冬青的肩膀處,施施然坐起身來,冬青咳嗽一聲,一雙眼頓時不知該往哪裏放,露出的奶白肌膚上,吻痕重重,從脖頸一路而下,隱入錦被之間。
孫世寧低頭看一眼,又羞又惱地推了她一把:「快些將我的衣服取來。」
冬青走過疊放在一起的喜服時,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孫世寧的視線被擋住,看不真切,昨晚她一直神魂顛倒,各種細節都記不太清楚,連衣服都是沈念一替她脫的,也不知他幾時抽空整理,疊放的倒是很齊整。
「大人對夫人真好,我以前聽老人說,洞房之時,誰的衣服在上頭,以後就誰來當家做主,夫人且看,大人特意把你的喜服放在他的上頭,可見是不想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的。」冬青將喜服抱在一邊,「這些都是要收起來的,青嫂說,因為老爺同老夫人早關照過,但凡大人成親,以後由少夫人當家就好,所以,她那邊的賬房鑰匙還等着要交出來。」
孫世寧披衣起身,新衣裙是別致的荔枝紅錦緞,裙裾用銀線繡着垂絲海棠,外罩一層半透的蟬翼紗,霧裏看花,分外有韻味。
冬青正在那裏收拾被褥,忽然驚叫一聲,慌裏慌張的撲倒她面前,急聲問道:「姑娘,姑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傷着了!」
孫世寧一怔之後,方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笑得直打跌:「沒事,沒事,他昨天受了些傷,那是他傷口的血漬。」轉過頭去,那笑容凝在嘴角,錦被翻開,血漬如碗大的紅花,至少有七八處,她暗暗咬了牙,還騙她說都是小傷,小傷能折騰成這樣,也是種能耐了。
「大人,大人,他還好吧。」冬青定定神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方才出去的時候,你看着可好?」
「神清氣爽的,不像是受了傷的。」冬青很肯定的說道,卻又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慘不忍睹,深吸一口氣,「夫人先等等,我將這些都拿出去清洗。」
留在屋中怪滲人的,冬青手腳麻利換上簇新的被褥,抱着換下來的走出去,與正回來的沈念一打個照面,趕緊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沈念一推門進來,見孫世寧坐在妝鏡前,走到她身後,俯下來雙臂將其環抱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冬青慌裏慌張的,做什麼呢?」
「她換被褥呢。」孫世寧透着鏡子看他,見他眉宇間有一層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心中甜絲絲的,「今天不用去大理寺嗎?」
「不用,在家裏陪陪你。」沈念一撩起她的頭髮,輕嗅了一下,「用什麼洗的,真香。」
「桂花油,是柳先生親手調製的,統共也不多,都留在自家用,和別家的不同,洗了不會油膩膩的,香氣也好。」孫世寧仰起臉來看着他,「要不要去看看鄭大夫?」
「你是說我背上的傷?」
「流了很多血。」孫世寧的指尖按在他的雙眉間,沿着挺直的鼻樑,慢慢往下滑落,「我都替你擔心。」
「有勞娘子了。」沈念一抓過她的指尖,放到唇邊逐一輕啄過去。
孫世寧怕癢,笑着將手抽回來,故意板着臉道:「別鬧,我要問你正事兒。」
「好,你問。」沈念一笑着答道。
「你背上的傷勢怎麼回事,唐姑娘說你前天酉時就離開大理寺,一天一夜的,不見人影,就算為了公務,單身犯險,難道是存心讓我們擔心嗎?」孫世寧回頭去想昨天的情景,突然哆嗦了下,「我一直同自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林貴妃就坐在我面前,我還不能在她面前露怯,不能哭。」
「你做得很好,是我沒有盤算好,失策了。」沈念一回頭瞧瞧門口,「冬青這一去也不回來了?」
「她留着時間,給我們說話。」
「也是你的丫環,知情識趣的,你教的好。」沈念一在她身邊坐下來,「既然如此,我也不會瞞着你,就同你說說前晚上,我去了哪裏,做了何事。」
成親是大事,沈念一知道既然皇上發了話,林貴妃又這般積極操持,反而省心,連帶家裏都不用回,隨便他們幾十人每天進進出出的鬧騰,林貴妃是大手筆,大置辦,心裏頭賭着口氣,找地方發泄來的。
他在御書房就看得清透,所以儘量避免與她派來的人有所接觸,欣然接受已經是最好的姿態。
都說成親前三天,未婚男女不得相見,他偷偷去了孫府幾次,只有紅桃知道他來過,瞧了倆眼,等着孫世寧安睡,就折身而回。
前天酉時,他整理完手頭的事兒,出了大理寺,預備回府調整,再看看準備的究竟如何,青嫂幾個最近怕是也忙得不輕。
前腳才邁出去,一支袖箭迎面射過來,沈念一衣袖輕揮將袖箭裹住落地,竟然有人在大理寺門口對着他使暗器,簡直是聞所未聞,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已經向着發出袖箭的方向撲了過去。
樹上壓根沒有人,沈念一在樹枝間尋到眼熟的機關,與當時在大理寺中,放置在油燈底下的那個如出一轍,看似簡單,實則精巧得厲害,只要算準了時間,簡直可以在極遠的地方操控,根本無跡可查。
他三倆下將機關拆除下來,躍下樹來,對方難道僅僅是為了警示,才留下這個?手一翻,機關後頭壓着一個蠟丸,果然另有玄機,指尖壓破外頭一層,裏頭是個紙團,上面極小的字寫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