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異 丁卷 第一百五十一節 契機,選擇(第一更求月票!)
在離開重陽山的時候,陳淮生也問過李煜,對義陽和朗陵,宗門的態度究竟如何。
也就是說,未來宗門是否打算重返朗陵和義陽?
如果要重返,準備什麼時間段?
將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重返,對紫金派和白石門的態度和對策方略又是如何?
這也是重華派不得不面臨的問題。
現在重華派已經是千人大宗,但是來自老重華和凌雲宗的弟子就佔據了三成以上,他們大多來自義陽和朗陵,對返回故土的意願十分強烈。
如果說之前因為被迫離開是宗門實力太弱,但是經過這幾年吸納了九蓮宗之後的整合壯大,大家心氣已經起來了,對重返,甚至不惜對白石門和紫金派一戰的願望也就格外強烈Lee。
當然高層很清楚,要對白石門或者紫金派一戰不現實。
不談現在濟郡重陽山這邊的根基尚未牢實,臥龍嶺那邊也還需要鞏固,單論硬實力,白石門仍然在重華派之上,這幾年重華派在成長,人家白石門也沒歇着,而且膨脹速度更快。
紫金派更是南楚四大宗門之一,入主義陽也是得了道宮和官家認可,現在要公開去推翻原來的約定,就有可能引發大趙和南楚紛爭,道宮肯定不會答應。
當然你若是悄無聲息去謀劃,雙方以較量的方式來爭鋒,道宮和官家也許就樂見其成了。
李煜告訴陳淮生,重華派現在內部也很糾結,若是放任白石門這樣發展下去,也許重華派就真的很難在重返弋南了,可要現在就讓重華派與白石門正面交鋒開戰爭奪,又絕不可行,所以一時間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對策。
現在能做的就是靜待觀察,就像陳淮生所提及的,也許妖獸潮的到來既是一場危機,也是一場機遇,對重華派如此,對白石門和紫金派一樣如此。
河北和弋郡都面臨着這種妖獸暴潮席捲的風險,就看誰能在這場風暴之下堅挺下來,活的更好,也許就是機會。
所以陳淮生在面對呂家這樣的質問時,也就只能含糊其辭了。
歸根結底,還得要是自家的實力壯大到具有壓倒性優勢時,就可以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裏,任意選擇合適時機了。
打發走了呂桂倫,他也知道對方不滿意,但是也只能這樣答覆。
既要留一線希望,又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就這樣。
在定陵留宿一夜,二人便啟程會蓼縣。
在固鎮驛稍作停留打尖,二人準備先回元寶寨,再去黑木崖。
原來覺得很遙遠的距離,現在馭氣飛行術下,比用神行符健步符這些還要快許多。
到了元寶寨,還沒有坐熱屁股,陳崇元父子以及尹家的尹衡等人早已經屁顛屁顛迎了上來,似乎完全忘記了先前的種種齟齬。
想當初在野蜂溝那一戰,自己險些被殺,但現在若是自己要報復對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就算是把陳家連根拔起,也是舉手之勞。
問題是有必要麼?
陳淮生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把這些看得很淡了。
這麼幾年,自己完全有機會有時間趕回元寶寨,將陳氏父子誅殺,但是自己卻根本就沒有這份心思。
陳淮生發現自己居然會算計一下誅殺陳氏父子乃至拔掉陳家,自己能得到什麼了,而不殺陳氏父子,又有什麼好處?
陳家和白石門肯定是勾結在了一起,但他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要解決他們只需要把消息透露給紫金派,紫金派自然會下手,何須髒了自己的手呢?
把所有人打發走,陳淮生才回到自己昔日故居小屋。
宣尺媚圍着小屋轉了一大圈,然後才興致勃勃地開始打掃起小屋來,陳淮生也沒有阻止,在這裏也許還要呆兩日,也算是聊慰心愿吧。
石桌石凳,修行屋,一切猶如昨日再現,陳淮生也是恍惚間有些失神。
「怎麼了,淮生哥?」打掃完屋子的宣尺媚也覺察到了愛郎的走神,柔聲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七年前,你帶我去找易師伯,最後成功得吳師伯首肯,加入重華派,兩千多個日夜一晃而過,我現在居然已經築基了,這在七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這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