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騙局 第263章:我有大殺器
我把棉衣交到熊哥手中,熊哥說:「呆狗好手段。」
我偷眼看到大排一臉驚愕,她總以為我只是一個外表木訥、內心善良的鄉下人,她不知道我是一個江湖中人,而且是一個身懷技藝的江湖中人。在江相派,我的相術不及三師叔,但遠遠超過熊哥;在盜竊行,我的竊術不及熊哥,但遠遠超過三師叔。
看到大排這種神情,我故意說:「這個不算什麼。有一次,房間裏兩個人說話,我溜進去,沿着木柱爬上房梁,然後用雙腿夾着房梁,手持雙刀,取走那兩人的人頭,那兩人全然無覺。還有一次,去殺仇人,仇人家地面遍佈機關,還有家丁巡邏。可是,我不走地面,從天上進去。我從他們家門外的一棵大樹開始,攀着樹枝,用一根繩子盪到了牆壁上,然後沿着牆壁走到屋牆邊,用撓鈎爬上房頂,揭開瓦片,吊着繩索,取那人性命於睡夢中。」
三師叔知道我在吹牛,不經意地撇着嘴角,但是大排不知道。我看到大排臉上這次不但有驚愕,還有恐懼了。
大排肯定在想:我的家中也遍佈機關,他肯定取我性命如探囊取物。
熊哥何等聰明的人,也看出了大排臉上的表情和想法,他說:「家中遍佈機關,算個屁!我在她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我趴在他家房樑上,長達半年時間,看着她吃飯,看着她說話,看着她和男人干苟且之事。我要讓她三更死,她就絕對活不到五更。她就是躲在老鼠洞裏,照樣把她掏出來。」
這句話已經非常明顯是說大排了。
現在,大排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驚訝、恐懼、緊張、後怕……交織在一起。大排,再也不是那個和我談論江南風情的倜儻少年了,而是敏感得一碰就會跳得老高的跳蚤。
我和熊哥說話的時候,三師叔在一邊扯開棉衣,抽出裏面的棉絮,然後搓成一指粗的棉繩,他把棉繩浸泡在油燈里,讓棉繩吃飽了菜油,然後撕開酒罈子上的紅紙,讓棉繩一邊搭在酒罈子裏,一邊搭在酒罈子外。
熊哥讚許地拍着三師叔的肩膀,說:「狗熊所見略同。」
剛才我一直在疑惑熊哥讓我抱酒罈,取棉衣,也一直在疑惑三師叔這樣做,現在,我終於看明白了。
然而,大排手下的那些裝逼裝拽的蠢貨還沒有看明白。他們依舊一臉兇巴巴的神情,但他們的兇巴巴也只是表現在一張張蠢笨無知的臉上。
樓下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聽着腳步聲,判斷來人足有幾十個。我看到大排臉上的表情一陣輕鬆,就像剛剛舒舒服服地放了一個憋得很難受的屁。
樓下傳來了叫喊聲:「誰?是誰?看我不把他剁成肉醬。」
一群人鬧嚷嚷地爬上樓梯,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足有三十歲,皮膚黝黑,五大三粗,,手中拿着一把長柄板斧,就像一座鐵塔一樣。這種咋咋忽忽的人,一看就是那種只長肉不長腦子的人。
鐵塔的後面,又挨挨擦擦走上來了二三十人。鐵塔在樓上叫喊:「後面的甭上來了,他們只有三個人,呆會兒我扔給你們,他們就在樓下砍,一人只許砍一刀。」
我聽得啞然失笑,這個鐵塔很有意思,看起來很像李逵。不同的是李逵拿着兩把板斧,他拿着一柄板斧。可見,沒腦子的人,都喜歡掄板斧。
我們坐在木樓的中間,那些人圍着我們站成了一排,個個都做出了想要撲上來的姿勢。
熊哥對他們看了不看,慢條斯理地問我:「呆狗,你三師叔把棉條放在了酒罈子上,如果我把棉條點着,會怎麼樣?」
我故意大聲說道:「棉條點着,酒罈子就會爆炸,這座樓房就會炸毀。」
人群里發出了一陣驚呼。
熊哥故意問道:「會有這麼厲害嗎?我不相信,讓我點一個試試。我點着後,就扔在樓下,看看會不會把樓下那些人炸死。」
樓下的人立即驚呼:「不要,不要,不要點火,肯定會炸死的。」
我聽得差點笑出聲來。
三師叔裝着沒有聽見,他擦燃了手中的火柴,樓下的人急急忙忙向外跑,樓上的人驚恐不安向後退。鐵塔滿臉都是驚慌,他高聲喊道:「不要,真的會炸死人的。」
熊哥拿着熊熊燃燒的火柴梗,火苗朝上,他問鐵塔:「你怎麼知道會炸死人?我只是想試一試,點着後,扔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