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孟起本紀 第9章人比花嬌艷,奪命只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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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上回所說,冬去春來,自是草長鶯飛。少年的時光總是會在那樣的無憂無慮之中帶着那麼一點憂傷,再美好的邂逅也有別離的一天。
這不,剛剛過了二月半(農曆),阿貴就來接他堂妹了。若問何事,便是那送白石的老釋比病重了,想看看她這個從小帶大的孩子。我家裏人,縱有千番不舍,也不得不放她回去了。
就在這行將離別的時候,阿者妹妹拉着我的手,將我帶到自己的小房間裏,掏出自己花了很多心血繡好的云云鞋和花袋,道:「小土匪,我要走了。這個給你吧,好自珍重。」
阿者說完,轉身欲走,我這時覺得眼睛似乎進了沙子。迷迷濛蒙的看不清阿者近在咫尺的身影。阿者前行不到幾步,又轉過身來,目光含淚的正在看着痴痴地望着她的我,已不在像當初那樣覺得反感了,很快的一把抱住我,良久不鬆手。……(*****)
最後我們兩人的臉上便都變得水跡斑斑了。分不清,是甜的,還是鹹的,是淚水,汗水,還是嘴角的水。。。
阿者又掏出腰裏那邊月牙羊角小彎刀,塞到我手裏,道:」拿着,可別弄丟了。我還會找你要的。」隨即拿出腰間的錦帕,擦拭了下臉,卻是沒有擦去嘴角微微發紫的浮腫。
我們出門之時,我忽然想起什麼,看着等候在馬車前面的阿貴道:「且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我撒丫子往屋後的林子裏鑽去,摘了許些個羊角花,做成花環,小心翼翼的捧了出來,戴在了阿者頭上,此時的阿者已然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了。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加一句感想,真是人比花嬌艷。
我看着阿者的大耳環,道:「你戴耳環的樣子很漂亮,但是這耳環的制式卻並不是太適合給你帶,我。。。買了一個新的。」說着從袖口拿出,塞在阿者的小手裏。
阿者見狀道:「呆子,現在才想到,送點東西給本姑娘。」揚起右手食指往我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用略帶埋怨的語氣道:「不覺得遲了麼?」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攥着,收進花袋裏。
這一刻,縱然再明亮的眸子也會變得黯然了。這一刻,我看着這周遭的淒淒芳草,覺得還沒有那去年的荒涼來得讓人覺得留戀。
阿者轉身揮別,上了馬車,阿者坐在車後頭,強自微笑着面對着失神的我輕輕搖手,隨着那車輪吱吱呀呀的漸行漸遠,消失在拐彎的路口。
既然我心上這位可愛的阿者姑娘已然離開了,就接着就去看看我爸在涼州的那點事兒吧。
卻說第六章末尾所講,正是涼州名士閻忠,就是稱少未成名的毒士賈詡「有良(張良)、平(陳平)之奇「的高人。至於為何沒人聽說過,那只能說,是被無情的歲月湮沒了。
話說當第二日的朝陽升起的那一刻,刺史耿鄙大人感覺有種不祥,於是頗為留戀的看了下身側的迤邐春色從床上坐起,招呼幾個侍婢幫他洗漱更衣。
耿鄙方欲出門,就撞見主簿王國領着幾個膀大腰圓的刀斧手軍漢,提着狗官程球的腦袋一路灑血進來,直接一齊輪刀殺了刺史府門口正要拔刀阻攔的護衛。那些府中的其他僕從見狀。都畏畏縮縮的雙手抱頭,跪伏在地上。
耿鄙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王國腰斬,眼睜睜看着自己腹腔中紫紅的血噴濺在門前那個平日裏為自己增添威嚴的朱紅色大理石拱柱上,痛苦的想發出聲響,罵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國,卻感覺生命從自己上半截身子急速的流逝着,這種感覺比蝕骨還難受。
耿鄙的眼睛閃了幾下,就不動了,一會的功夫,就看見衣衫不整的崔氏依偎王國那高大寬闊的肩膀中,溫柔依舊。耿鄙已經無法動彈的眼睛流下了淚水,不是,是血水,像按着快進的電影一樣,回顧自己從一個陪人讀書的下人,一步步走到一方刺史這個位置。
耿鄙用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管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幾個字:「混。。蛋。。。你。。。」
頭一低,剩下的上半截的身子也倒在血泊中。這一下,終於解脫了。哎。。。還是那句老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王國朝崔氏的豐腴的臀部揉捏了下,很是享受的收回了長滿刀繭的手。把崔氏抱進府中,自然又是一番雲雨。
因為耿鄙的謝客令,他的屍體在陽光下,暴露到了晌午,還是無人知曉。地上滿是疙疙瘩瘩的紫紅色血痂,雖然在明艷陽光的照耀下,仍然顯得有些讓人心悸。
王國此時在刺史府中吩咐着戰戰兢兢的下人們弄了一桌葷菜,和手下一起來的刀斧手一起大快朵頤,才半柱香的功夫,已是杯盤狼藉。
王國等人抹了抹嘴巴,走出刺史府來,王國看到早已死透的耿鄙,用刀柄挑起耿鄙的上半身,一手拽着耿鄙的髮髻,一手拔刀乾淨利落的割下了耿鄙死不瞑目的頭顱。
王國道:「你們幾個且先找些竹籠子盛了這兩狗官的人頭,拿去城門樓子掛了。」
幾個軍漢連聲道:「是,刺史大人。」
王國拿着刺史大印,徑直往楊阜家走去,楊阜遠遠看的刺史大印,已然知曉,王國「大事」已成。迎上前道:「莫非耿鄙那個昏官已被主簿大人料理了?」
王國道:「正是,那狗官已然伏誅,某特來請楊從事出面,給大家解釋,穩定軍情民心。我也好帶着手下兄弟們趕走那些自不量力的羌人。」
楊阜上前一步,作揖道:「王主簿深明大義,為民請命,掃除昏官,手刃奸佞,為我等涼州士人楷模,任俠榜樣。下官自當出面,只是恐怕我的威信不夠,求王大人同去,可否?」
王國摸了摸帶點肉屑的絡腮鬍子,回答道:「如此甚好,義山,請!」
楊阜拂袖謙讓道:「請!」王國自然是不客氣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