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浪 36、我還可以更全能
更新:08-13 11:50 作者:中秋月明 分類:玄幻小說
燕青的思路本來很簡單,摸魚唄。
院長的說法一提,他就明白。
整個來龍去脈燕青都聽懂了,一千年過去,很多文字發音變化了,要找准古音,這是中文系和音樂學院都希冀的珍貴東西。
然後幾百個詞牌名,哪怕他會唱的只有幾十個,那也是開天闢地的全新業績。
音樂學院這邊自然視若珍寶。
那麼好的東西,待價而沽的道理燕青只要反應過來,當然知道該怎麼做。
一整天,他也就最多只放一首詞牌名的唱法出來。
為了讓這種「精益求精」的態度顯得理所當然,那當然就要各種摳細節了。
這也是兩天露宿間,燕青和蓋青雲商量出的結果。
說起來他倆這種,老江湖/老古董+社會菜鳥/資訊超級達人的組合,居然非常順手,都覺得很舒暢。
於是基本程序就是燕青拿出一個詞牌名,唱一遍,曲譜有了,然後發音咬文嚼字的細細碾磨,逐字逐句的講究,一天就磨過去了唄。
怎麼磨,怎麼講究,燕青可有經驗了。
大清早他不說自己會多少,只推說什麼老道士老和尚教得亂七八糟,問你們想聽什麼。
大家七嘴八舌的又說聽不明白,推選下。
蔡教授還是有主心骨,那就滿江紅,愛國題材的經典之作,岳飛的《滿江紅.寫懷》會嗎?
不會,真不會,梁山泊大概在1111年左右,距今九百多年的北宋。
岳飛那會兒才零星幾歲,他官拜大將軍三十多歲才寫了這首詞,燕青肯定沒聽說過。
但詞牌名的特點恰恰在這裏,他沒見過,但曲譜是固定的,套上去就能唱,完美。
全篇93個字,燕青借着耳機寫出來,越寫越疾!
作為「高考優等生」,他肯定應該知道這首詞,但對燕青來說,北宋人讀這首詞,會輕而易舉的有種目眥欲裂的氣血上涌。
整個宋朝,無論南北宋都是在邊關擠壓下造成的民不聊生。
本來頗為富足的時代卻被軍費、貪腐等等各種環節大比例佔用。
苦的就是邊關防禦,大名府更是首當其衝的前沿,自然耳熟能詳。
所以開始還挺平和的簪花小楷,用泡沫水筆寫在培訓班的白板上,得了女生小聲讚嘆好漂亮。
這特麼是浪子必修科目好不好!
蔡教授似乎已經察覺燕青對女生不太感冒,用眼神制止她們喧譁,悄悄拿手機拍攝。
然後等寫到「靖康恥,猶未雪」
蓋青雲是念,燕青內心是在唱,已經開始筆尖用力,笑談渴飲匈奴血時,已經刀切斧砍充滿了鏗鏘氣息!
最後幾字更是帶着要衝出白板的鬚髮賁張!
燕青身上的花繡,實則繡滿了「忠義」二字。
「義」字不用說,一百零八將講的就是個聚義,雖然雞鳴狗盜之輩甚多,江湖義氣還是他們推崇的核心。
關鍵就是這個「忠」字。
那時候的社會文化里,忠固然只對君王。
「天下者天子之天下」那種愚忠。
最後被招安的眾人不得善終,全都是死在這種愚忠之下。
既沒有逃避先走,也沒有冤死,只是混在其中看明白後就抽身而去的,唯有燕青一人。
因為他只忠於盧俊義。
他更是看明白了那種滿目瘡痍的亂七八糟局面下,剿匪有什麼意義,官兵打暴民,得利的可不是邊關外的惡狼。
沒得救才失望而去。
當然他也跳不脫那個時代的禁錮,「忠」字是片面的,無償的,不管君待你如何,既然做了臣,就須盡忠報答。
他只是把盧俊義當成了自己的君,還沒能擴展到對自己的人生、現實忠誠。
但光憑這,已經讓燕青堪稱整個水滸傳里「忠義」二字的最佳代表了。
所以他是有這個心氣兒跟靈性,只是沒人點化而已。
這下如天靈蓋都被打開似的,寫完最後幾筆,借着背對所有人低聲:「我都平定了嗎?」
蓋青雲好大的聲音自豪:「平定了!八千里路雲和月,都是我們的壯懷激烈!」
燕青就笑:「我要去看看。」
蓋青雲自是連聲說好:「我也要跟你一起!」
燕青嗯:「那是自然。」
後面人也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語什麼,但看他讓開來就拿了牙板開始吟唱。
連忙專注傾聽記錄。
視唱練耳是音樂學院最基礎的課程了,看人家怎麼唱,立刻記錄音符,發展音樂聽覺和音樂記憶力,建立正確的音準、節奏觀念,培養獨立的讀譜能力。
燕青這不過是最簡單的單聲部音調。
人人都能做,蔡教授都不用忙碌,專注於觀察聆聽燕青的表現力。
因為白板上寫的當然是繁體,有幾個字還是蓋青雲提醒怎麼寫,可唱出來就像那位中文系教授的強調,發音已經似是而非,有些更是差異頗大。
原來這才是《滿江紅》的正確演唱方式!
所有師生都激動得不行。
終於知道古時候的《滿江紅》是怎麼唱了!
這種學術性,商業性可想而知。
可等到各位樂手相互斟酌調整好演奏曲調,開始伴奏演唱,燕青卻皺皺眉搖頭:「不是這麼奏的」
宋思雨她們就是這會兒進來的。
本來坐下沒什麼表情,環顧四周自然看見那白板上的字,墨鏡凝固好一陣。
還悄悄摘了墨鏡,稍微眯眼看書法細節。
所以才讓蓋青雲特寫了面部跟眼神。
這時候燕青已經指着吹簫的那位女樂手:「應該走凡字調。」
這差不多等於是不同聲部的選擇。
吹簫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