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 第410章 你們怎麼敢這麼對他
陳九對鍾燕不放心。
一千一萬個不放心。
為了提醒她,給了她一個計時手錶。
倒計時五分鐘時會響。
平日裏來的再晚,也會踩着點來到。
今天時間到,沒有人影和腳步。
陳九當機立斷,直接告訴了一隊長。
一隊長把對講機給他,「我進去看看,你需要做的是按照指令守好這裏。」
這樣的話,若是鍾燕違令。
第一違令者是鍾燕。
第二是一隊長。
其餘的人,罪行會減弱,甚至是不擔責。
陳九在一隊長想走時拽住他,「要去大家一起去,違令同擔責,是你說的,服從指令是四區的立身之本。」
一隊長勾唇笑笑,「我並沒有違令,你們也沒有,只是在合理範圍內規避不該有的損失而已。」
陳九微怔。
一隊長拉下他的手,「若鍾燕違令,我會帶她離開這裏回區隊待審,你需要做的,是繼續遵從指令,原地待命,功過相抵。」
一隊長轉身大步走了。
距離玻璃房不過十幾米時。
崩潰的哭聲突兀響起,穿透了風雨聲,直達耳蝸。
這是南桑的聲音。
她出來了,不在玻璃房。
想法鑽入腦海的剎那。
一隊長手握槍,腳步放慢放緩。
儘量放緩了,但泥濘的步子還是遮不住。
他索性不遮了,飛速朝前。
在崩潰的嚎啕聲中抬起手槍橫指。
愕然驚住。
木愣的看着憑空出現的景深。
他上次見景深,是景深成為北部掌權者的那天。
他的名字和照片展閱至整個區隊。
一隊長感覺,他除了比年少看着輪廓硬朗些,其實沒什麼變化。
還是那個清俊貴氣、冷淡拒人以千里之外,有些高傲,卻傲慢的不讓人討厭的少年。
匆匆現實中一見。
氣質亦然。
這次再見。
瘦了很多,臉頰輪廓似刀斧般。
氣質說不清楚。
他身邊泥濘的地面丟着一個背包。
穿着黑色短袖,在毛毛細雨中半抱着懷裏被黑色衝鋒衣蓋着的南桑。
南桑探出的手揪着他身上的短袖。
迫使脖頸微露。
景深脖頸漏出的白膚和黑髮下的一般無二。
他們二人這會在一隊長眼中其實很像。
不是穿着。
是色彩。
黑色和白色,以及紅。
同樣黑色的發。
白色的膚。
在雨中狼狽又泥濘。
還一樣的是眼睛。
南桑一雙眼睛哭的通紅泛腫。
景深黝黑的細長鳳眼也是紅的。
眼睛紅,眼尾亦通紅。
迷濛起的霧氣瞧着和南桑的崩潰幾乎一般無二。
唯一不相同的是,南桑的眼睛盯着的是他。
他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是他。
掌心緊握着的黑黢黢槍口對着的也是他。
一隊長腦中一閃而過七八小時前在對面的山線上看到的像是手電筒的光亮。
那不是閃電。
是景深。
景深冒着雨登山,來找南桑了。
還不是索命。
是相護。
這幅畫面在一隊長腦海中,根本不可能出現。
懵到極點後,他從齒縫中擠出字,「你在幹什麼?」
景深抱着全身快速滾燙起來的南桑。
槍口直白的對着面前高大裝備齊全的男人,下巴額首,聲音冰冷,「滾開。」
南桑破碎的哭聲不斷。
反覆呢喃的只一句話——我想回家。
一隊長一動沒動,槍口對着景深。
景深也沒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