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薇穿着條素雅的白色短袖連衣長裙，腳上踩着雙白色坡跟涼鞋，沒有再背着她那個精緻的白色lv小包，白色的背帶在胸前拋起優美的明顯的弧度，下方掛着一個同樣精緻的白色相機包。

    她穿衣色彩、風格並不固定，但喜歡用的東西卻似乎都是以白色居多。

    丁雲琪、王楚湘、王新光、唐儲育都立即轉頭，看到了楊薇，表情明顯都有些驚訝，熱情地與楊薇打招呼，周雪慢了一步，也轉身看着楊薇。

    楊薇邊笑着與同學們說話，邊非常自然的從旁邊繞過去，走到地攤後面，站在了程薪身旁。

    這讓她看起來像是這個地攤的主人。

    周雪悄悄咬住嘴唇，看看程薪，再看楊薇，沒有再說話。

    大概因為攤前人多，楊薇剛剛走過來，就有一對情侶跟着過來了，楊薇很熟練的招呼道：「看一下有沒有喜歡的。」

    王新光他們也很有經驗了，非常自覺的讓開了一些位置，不影響顧客看盲盒。

    這對情侶挑選之後，購買了兩個盲盒，在付錢的時候，又有四個女孩子走了過來，嘰嘰喳喳的挑選。

    丁雲琪見狀，對旁邊的周雪和王楚湘道：「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礙事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的意思是指不影響地攤生意，周雪聽在耳中，卻覺得是在打趣程薪和楊薇，讓大家不要影響人家二人世界。

    她張了張嘴，好在還知道丁雲琪不是唐儲育，不會無條件的容忍自己，而且也清楚對方大概率不是這個意思，因此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話，在其他人打了招呼後，一起離開。

    走出幾步，周雪忍不住回頭，看到程薪似乎說了什麼話，楊薇在回應，身子微微往程薪身旁側傾過去，看起來非常親近。

    這其實是她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視角帶來的誤導，楊薇雖然與程薪相處時逐漸親近、隨意，但對於一些細節方面的尺寸還是很注意的。

    「你怎麼又來了？」

    程薪大概能理解楊薇今天過來的緣故，但高考的事情通過qq也能聊，對她會直接過來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你聽起來好像很不樂意啊？」

    楊薇橫了程薪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繼續看着攤前在挑選盲盒款式的幾個女孩子，等待着隨時解答，看起來比程薪還要上心，「那我走？」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程薪笑着解釋，「你看，你一來就有生意。」

    倆人聲音比較輕，但攤前幾個女孩子似乎還是聽到了，其中兩位抬頭打量兩人，眼珠轉轉，大概在猜度着兩人的情況。

    在她們的視角，這看起來像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男友心疼女友，不想讓這個漂亮女孩來擺攤，這個女孩子則在撒嬌。

    四個女孩子共買了六個盲盒，各自付錢離開之後，程薪彈了彈幾張都比較嶄新的鈔票，嘖嘖打趣道：「果然你一來生意就好，這麼多天沒來，我損失了多少錢呀！」

    「是嘛？」

    楊薇橫他一眼，「我每次不都剛好和張曈帶來的生意一樣嗎？」

    前段時間她來的時候，每天都會詢問程薪自己的上半場，和張曈的下半場，哪個生意更好，而程薪的回答基本每次都差不多。

    今天這個多賣兩三個，明天那個就會多回來，一碗水端的非常平。

    「差不多，差不多。」

    程薪知道她不好糊弄，乾咳一聲，轉移開話題：「你的志願想好啦？」

    「差不多。」

    楊薇點點頭，「北大，人大，中大，廈大，不過專業還沒想好……你呢？」

    程薪笑道：「我下午剛答應爸媽，前兩個志願填報京城的大學，後面兩個填報省內的。」

    如果是張曈，大概率就直接認為他就要按照這個去填報了，但楊薇顯然立即就明白了程薪話中的貓膩，問：「那你準備按照這個填報嗎？」

    「當然不，我準備四個志願都報京城的學校。」

    程薪從袋子裏面拿出幾個盲盒，放在了地攤上補貨，「去天子腳下見識見識。」

    楊薇點點頭，又問：「你準備報什麼專業？」

    「服從調劑唄，我這個分數就沒有更高的要求了。」

    楊薇勸道：「那也得注意一下啊，京城那麼多學校，還是可以挑選一下的。」

    倆人閒聊一陣，程薪指了指她身前掛着的相機，「你還玩攝影啊？」

    「沒有，拍着玩。」

    楊薇把相機拿了下來，「差點忘了，我得紀念一下我第一次體驗擺攤生活。」

    她從相機包里取出相機，程薪湊過來看，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笑道：「佳能5d啊？多少錢買的？」

    他雖然不了解這款相機，但卻知道佳能相機個位數產品是旗艦系列，何況這年頭數碼相機還比較稀罕，價格肯定低不了。

    「相機一萬多。」

    楊薇舉起相機，姿態頗為專業，十分養眼，開始咔嚓咔嚓地拍攝路燈下的地攤，同時隨口回答，「你好像挺懂啊？」

    她覺得有點意外，這年頭手機已經有拍照功能，但拍攝質量非常差，跟後世智能手機已經能夠在日常使用中取代專業相機的質量完全沒法比。

    而相機在後世屬於小眾愛好，這年頭更是稀罕，程薪的家境也很難把攝影當做愛好，但程薪的語氣，明顯對此並不陌生。

    「有錢真好。」

    程薪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