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二百零七章金口玉言_頁3
日的下屬,後來與汲黯官位相當,還有人成了他的頂頭上司。為此,汲黯心裏多少有那麼點怨言。一日見到寡人,就說:「陛下用人就好像堆柴火一樣,總是後來者居上。」汲黯退下後,寡人說:「汲黯這人是越來越過分了!」寡人讓汲黯去做淮陽郡太守,汲黯因自己年老多病,老淚縱橫地向寡人請辭。寡人說:「淮陽地方幹群關係緊張,我只是想借重你的聲望,你躺在家裏處理事情就行。你不會是看不上淮陽太守這個職位吧?」於是汲黯辭別寡人,前去上任。汲黯上任後,治理郡中事務還像老樣子,整天在家躺着。結果淮陽郡卻因此大治。當初寡人承諾很快調汲黯他回京,結果這一很快就是七年。七年後,汲黯死在了任上。
汲黯看人最准,寡人比不上,他曾對關內侯李息說:「張湯這人一心只想着迎合皇上的心思,為人又奸詐無比,喜歡無事生非,早晚要出事。你官至九卿,若不及早向皇上進諫,恐怕到時連自己也難保了!」李息平常一見張湯就腿肚子打轉,躲還來不及呢,那裏還敢挑他的刺兒。後來,張湯果然身敗名裂,李息也因此受到牽連,被一同治罪。寡人命張湯與趙禹共同制定各項律法條令,務求嚴厲苛刻,尤其是對在職的官員。於是兩人創造性地編撰出了「見知法」,就是若有官員知道其他官員犯罪而不舉報、不彈劾,就以同犯論處。張湯審理案件時,只要是寡人想要加罪處治的人,他就交給執法嚴苛的下屬辦理;只要是寡人想要從寬解脫的人,他就交給執法寬鬆的下屬處理,因此寡人對他很滿意。對於朋友的子女,他總是照顧得特別周到,而且不論天冷天熱,他都定時去王公貴戚的家裏問候請安。因此,他雖然為人狡詐,執法嚴苛,審案不公,還喜歡耍小聰明,人緣卻混得不賴!汲黯最看不慣張湯,經常當着寡人的面質問、斥責他,兩人進而開始爭辯。張湯總愛拿律法條文說事兒,而且緊扣着細枝末節不放。汲黯始終駁不倒他,氣得破口大罵:「天下人都說刀筆吏不能做公卿,果然如此!你這樣做,就不怕貽禍子孫!」可惜,鷹犬也漸漸不安分了,朝會上,每逢張湯奏事,經常折騰到很晚,寡人甚至連吃飯都忘了。丞相李蔡坐在一旁,就如同個擺設一樣。在張湯的主導下,朝廷頒佈法令,禁止民間私鑄鐵器和煮鹽,增收個人所得稅,還鼓勵大家踴躍互相檢舉揭發。結果搞得民不聊生,百姓紛紛騷亂起來,那些儒生,各自心裏對張湯都恨之入骨,是寡人護着他。匈奴請求與大漢朝和親。朝會上,博士狄山反對興兵動武,主張和親。寡人詢問張湯,張湯說:「這個愚笨的書生什麼也不懂。」狄山反駁道:「我就算愚,那也是愚忠,不像你,表面忠誠,其實心懷叵測。」寡人很不高興,就派狄山去守邊境的要塞,防範匈奴進犯。誰知剛過了一個多月,匈奴人就把狄山的腦袋割了下來。從此以後,文武百官沒有誰敢再觸犯張湯。大司農顏異素以清正廉潔著稱,與張湯不合。一日,門客議論某份詔書有不妥之處,顏異看過後沒有做聲,只是微微撇了下嘴唇。不久,有人據此告發顏異,說他誹謗朝政。寡人把案子交給張湯審理。張湯奏報說:「顏異身為朝廷重臣,見詔書有不妥之處,不提醒皇上,卻在心裏妄加誹謗,罪該處死!」顏異就這樣一命嗚呼。至此之後,群臣大多都對張湯阿諛諂媚,以此來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張湯有一個叫田甲的門客,是一個商人,德行很好。張湯還是個小吏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後來張湯當了大官,田甲不畏權貴,常常指責張湯的行為有失仁義,頗有勇士的風範。於是沒幾年,果然成了勇士!御史中丞李文與張湯有隔閡。張湯手下有一個叫魯謁居的官吏,知道張湯想收拾李文,就唆使人上書寡人,告發李文圖謀不軌。寡人命張湯審理,於是張湯就把李文給處死了。偶爾有一天,寡人想起起這件事,問是誰告發李文的?張湯故作驚訝,說:「大概是熟悉李文的人心懷怨恨,所以才告發他吧!」漢文帝陵園被盜,丞相莊青翟與張湯約好一起上朝向寡人請罪。誰知事到臨頭,張湯並未請罪,獨獨把莊青翟給賣了。寡人命張湯追查莊青翟的責任。張湯又想故技重施,給莊青翟按一個「明知故縱」的罪名。莊青翟聽說後,整日提心弔膽,惶惶不可終日。魯謁居生病,張湯親自前往探視,還給他按摩雙腳。趙王劉彭祖一向對張湯不滿,聽說這件事後,就上書寡人,說:「張湯身為朝廷重臣,卻給一個小吏按腳,我懷疑這兩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寡人把此事交給廷尉減宣處理。當時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