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每日因為銀子,想得頭疼。李氏看着心疼,也覺得她想出的法子不錯。
「銀子,娘這裏倒還藏了一點兒,只是……」李氏為難地皺緊眉毛,「托何人買呢?」
「娘竟還藏了銀子!」清兒驚喜地拉着李氏的手。
清兒財迷的模樣讓李氏心酸,「當初被流放前,娘從前還鄉的奶嬤嬤曾來看過娘,偷偷塞給娘一對銀鐲子、銀耳環……鐲子在路上給你買藥花掉了……只剩下那對耳環一直縫在棉衣里……」說到鐲子時,李氏的眼神異常哀慟,象是丟掉了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娘……」清兒對着娘撒嬌,怕她想到奶嬤嬤傷心。「等離開這兒,清兒就陪娘去見奶嬤嬤……」
「一起去見奶嬤嬤!」李氏收起淚水,強忍住心中的傷痛。「可又該託付何人呢?」
「娘覺得張三如何?」
「張三?」李氏喃喃,暗自回想張三多日來的一舉一動,良久才道:「倒是值得一試……」張三的人品,縱然不肯答應,應該也不會去告發她們。
「那明日就拿這耳環當試金石!」若他是可以託付之人,倒不失為與外界勾通的橋樑。一切只待明日了!
此刻母女口中的張三正和另一男人坐在家中喝悶酒。
「這都拉了快兩個月的糞了,可還是毫無進展。老子等不得了,乾脆明兒個就去她們直說了!省得整日藏頭露尾的,太麻煩!」張三狠灌了一大口酒,盯着對面優雅品酒的斯文人很是礙眼。「秀才別悶着,倒說句痛快話,行還是不行!」
那被稱為秀才的男人,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方才道:「想當初大哥口中的清兒可是個活潑可愛女娃,如今怎麼就糊裏糊塗的成了痴兒?整日蓬頭垢面,不露半點真容?兩個侄子又無消息,你我兩人也並未親自見過嫂夫人,萬一……」
「萬一什麼?」張三急得直拍桌子。
「你這莽漢休要着急!」秀才白了他一眼,「萬一是那奸臣設的陷阱,用來引誘兩位侄子的,又當如何?」
「啊?」張三到是沒想到這一層,呆愣半晌,無措的抓了抓頭髮。「那也不能幹等着,乾脆闖它一闖,萬一是陷阱,就算搭上姓命只算替兩個侄子擋禍也好。」
「胡說!」秀才氣得一樂,「搭上你我姓命,誰去打探嫂夫人和清兒的境況?兩位公子救母時,誰告之他們實情?」
張三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沮喪地跌回椅子上。「可是還要等到何時?」
「莫急!急不得!」秀才舉起杯飲了一口。「一切還需循序漸進,不過平日裏,你倒是可以對她們更為友善、和藹一些!」
「友善?和藹!」張三驚詫莫名,他這張臉何時友善、和藹過?
強人所難!
「秀才,還是換你去拉糞吧……」張三為難地皺巴着一張臉,「你只要一露臉,她們定能感到友善、和藹!我是個粗人,實在做不來!」
「當初可是講好我出點子,你出力的!為何又要反悔?」秀才不為所動。
「不是反悔!」張三有些手足無措,「不然同去!我出力,你只需去友善、和藹如何?」
「人太多,恐引人猜疑!再則我秀才哪裏看着象拉糞的粗人?」秀才連連擺手,「過上一、兩日驛館旁邊的茶攤子就開張了,我這掌柜的如何同你去拉糞?」
「通通不過是藉口!分明是怕拉糞辱沒了你讀書人的身份!呸!」張三當即翻臉,破口大罵。「哪裏還記得當年兄弟間的情義……」
任張三如何罵陣,秀才依舊淡然微笑,至到他罵累了,才遞上一杯酒。「歇一歇吧!激將法沒用!」
多年的兄弟,相知入髓,如何能騙得過他?張三最後只得作罷,輕嘆着拉過酒杯。「說一說該如何友善、和藹……」
「這才是正解!」
清晨張三照舊拉着糞車出門,口中自言自語:「友善、和藹……」
練了一夜,他還是未能找到友善、和藹的臉該如何擺!
「收馬桶了——」
他的喊聲在清晨里傳得很遠,當一個中年漢子歪歪扭扭的打着着哈欠,提着馬桶出門,正好與張三來了個面對面。
「呀——」漢子驚叫,差點打翻手上的馬桶。「張三……爺……可是有事……」
他只覺得小腿轉
第八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