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籙 第六十六
姜曲道,「這可就真是有些奇怪了。」上個香還要講緣分,估計裏面真是有古怪的。
陳槎浩肯定的道,「那道觀不對勁,你們不要進去。」
姜曲笑,「我們就是因為它不對勁,才想要進去的。」
陳槎浩見他們不聽勸,握着珠子坐回角落裏,「隨便你們。」
長生道,「我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在陽間見到去了陰間的親人,但我可以幫你問問。」人只有死了才能去陰間,但她總不能讓陳槎浩尋死。那出陰山探母倒是給了她啟發的,或許真有法子能讓人魂魄暫時離了身體下地府,可以去土地廟問問土地婆婆,她是神仙總是比他們要神通廣大的,只要土地婆婆願意顯靈見她。
陳槎浩道,「謝謝。」
姜曲聽長生和司馬鹿鳴說得那半月觀這麼邪乎,給了衙差茶錢讓他去姜府走一趟告訴姜離他們去向,若是黃昏還不見人回去,立刻派府里的人找。
他們先去找了孫三。
孫三拿了司馬鹿鳴給的銀票,倒也真的改過自新不再行竊,花了一日想了自己拿手的手藝,支了個攤子做木工自食其力,也算他們來的早,孫三正要出去擺攤,在門口遇上了。
孫三把他們三個迎進家裏,倒了三杯井水招呼,「地方簡陋,幾位不要嫌棄。」他的老母親在房中養病,女兒躲在門帘後面睜着大眼瞅他們,孫三招招手讓女兒出來喊人,小丫頭卻怕生。
姜曲沖小丫頭笑了笑,果真是上至八十的老太太下至三歲的小丫頭都抵擋不住,小丫頭屁顛屁顛的跑到姜曲身邊,姜曲把她抱上膝上,請她吃點心,就他和司馬鹿鳴的報酬。
孫三見紙上印着金斗樓三字,不好意思道,「讓公子破費了。」
姜曲笑道,「不花錢的。孫三,今日來想讓你幫個忙,你不是常去半月觀麼,我們今日也想去燒個香,可據說現在需要熟人帶進去才得。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孫三道他們太客氣,「這哪裏算叫幫忙,不過給各位帶個路而已。幾位等等,我先把外頭的衣服收進來就帶幾位過去。」
司馬鹿鳴把他那包點心也留下。
長生喝了一口井水,奇怪道,「這水是酸的。」她喝過的井水都是甘甜沁人心脾的,酸的井水還是頭一回喝。
「怎麼可能。」姜曲不信,帝都城裏家家戶戶的水井,連接的是宮中接出來的九條水渠匯入江河源源不斷生生不息,該是甜的才對,他自己喝了一口,還真是酸的。孫三抱着一堆衣服進來,姜曲問道,「這井水怎麼會是酸的?」
孫三道,「兩個月前就變成酸了,聽說帝都有個大官兒子得了眼疾,被半月觀的觀主治好了。半月觀里那口水井幹了,每每喝水道姑們都要跟左鄰右舍借,但終歸不方便的。那大官為了答謝,就引了不知哪條水渠去重新打了口井。後來家裏的井水就變酸了,我原先還以為我家的水井出了問題,問了其他人,他們家的水井井水也成酸的。我見喝了也沒事,就沒理,是不是喝不習慣。」孫三犯愁了,他家也就這井水能提供,家貧買不起茶葉。
姜曲道,「我就是問一問。」帝都的風水怎麼會差到這樣的地步了,這風水講的是循環不息,就算某一塊出了問題,颳風下雨活的水天地的靈氣填補了進去也該自行調整了回來才對,可這裏的井水卻是酸了好幾個月。
孫三要把孩子送回房裏,小丫頭不願揪住姜曲的衣袖不放,還是孫三硬把她小手掰開了才得。
司馬鹿鳴道,「你還真是連孩子都不放過。」
姜曲撫着臉蛋認真道,「我也是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這詩雖一直是用在美人身上,但放我這也是貼切。」他問長生是不是,長生連連點頭,姜曲生的確是傾國傾城。
孫三從柜子裏拿了香燭。
姜曲道,「耽誤你一日不能做生意了。」
孫三見他似要掏錢,壓着姜曲的手道,「三位恩公幫了我這麼多,我要是再收你們的銀子我成什麼了,現在已經是能養家餬口了,少一天不做生意也餓不死。」
那半月觀離孫三的家不遠,穿過兩條小巷子就到了,大門敞着,能看到裏頭的大鼎插滿了香燭,門口站了兩個道姑,但凡要入內的,要經她們兩查看了,認了臉才許進去。
孫三去添香油。長生見觀里烏煙瘴氣的,並非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