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第十章潤物
光線越來越暗,夜幕即將降臨,周圍十分寧靜。全\本//小\說//網只剩下孫氏輕輕的喘息聲,她依偎在薛崇訓的懷裏身子軟綿綿的,額上一層細細的汗珠一臉的倦意和滿足。
「能這樣睡一會就好了。」孫氏喃喃地說道。她的腰帶被丟在地板上,外衣敞着。上身雖然還穿着里襯,但緞子抹胸起先就被扯掉了,只剩一件淺紅的綾羅里襯裹在胸上,那豐|腴的乳|房形狀清晰可見,甚至乳|尖的輪廓也印在柔軟的織物上,分外誘|人。薛崇訓雖已完|事了,卻仍然念念不舍的撫|摸着那軟|東西,就像美味吃了個半飽。
他低聲說道:「可不能在這裏睡,先回房吧。」
孫氏帶着一絲撒嬌的口氣道:「連一下都不想動彈。」
薛崇訓聽到這副口吻,聯想起她平時的樣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別樣,女人真是很奇怪呢。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門裏一陣腳步聲,孫氏急忙從薛崇訓的懷裏坐了起來。兩人還沒來得及準備,木頭後門竟然「嘩」地一聲被拉開了,薛崇訓心下頓時有些怒氣,但轉頭一看門口站的人竟是李妍兒!不只她一個,身邊還有薛崇訓房裏的丫頭裴娘。
「連門也不敲,怎地一點規矩都沒有?」孫氏幾乎要哭出來,她還衣衫不整地坐在薛崇訓的腿上,這時才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這也罷了,只見她的潔白小衣(內|褲)還扔在地板上的,她急忙抓了起來塞進袖子裏。
李妍兒瞪圓了一雙大眼睛,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薛崇訓把目光從李妍兒臉上移到裴娘臉上,裴娘紅着臉急忙低下頭。
這時李妍兒一把拉住裴娘的手道:「不關她的事,是我開的門。剛才問小翠,說娘和郎君在裏頭作詩……進屋來沒見着人,我便開後門瞧瞧……」
「妍兒,我……」孫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哭喪着一張臉,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她在李妍兒面前已沒有平日的嚴厲,母|女倆的角色仿佛顛倒了一般,換成孫氏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
薛崇訓本來以為李妍兒會掉頭就一邊哭一邊跑,或是憤怒發作,不料她居然先替裴娘開脫,短暫的驚訝之後看起來並不算衝動,他見狀也就鎮定了一些。
裴娘說道:「前府遞信進來,說是朝里張相公的人送來的,有急事。郎君不在屋裏,我怕誤了正事,就到這邊來了,正好碰到王妃。」
薛崇訓趁機岔開話題,說道:「信呢?」
裴娘急忙把一封信扎遞了過來,薛崇訓伸手去接時不動聲色說道:「咱們內宅的事不能亂說,明白?」
裴娘忙使勁點頭,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道:「奴兒當然知道的!」
「那就好。」
李妍兒怔了一會,問道:「娘,是郎君欺負你麼?」孫氏答不上來,臉色難看極了。
相比之下薛崇訓倒是鎮定多了,李妍兒雖然是正妻,可實在沒她娘強勢,這事兒看來並不算嚴重。他也沒說什麼,先扯開信扎來看,只見上面是張說的筆跡,說的是西域急報的事兒。薛崇訓大致瀏覽了一遍,大概吐蕃人在西域又不老實了。
薛崇訓問道:「送信的人走了麼?」
裴娘怯生生地說道:「沒走,是個公門的人呢,要等了郎君的回話才回去,怎麼對他說?」
李妍兒見孫氏那副樣子總算是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着晶瑩的淚光,翹起嘴嬌|嗔道:「你們欺負人!」說罷轉身便走。
「妍兒,你聽我說……」孫氏急忙追了上去。
裴娘忙讓到門邊,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薛崇訓把信放進袖袋,看了她一眼:「不用回復,我去見送信的人。」
他也不管裴娘,小姑娘從小就在薛家,而且又被收到了房裏,這輩子都要跟着自己過日子,薛崇訓還是很信任她的。
倒是李妍兒那邊有些麻煩,人家雖然年紀小,可怎麼也是明媒正娶過來的正妻,總是有些不好交代。薛崇訓感到有點尷尬,想着正有人送信來,便打算去見見,也好出去呆一會。
見不太重要的外客一般在大門門廳對面的倒罩房客廳里,薛六上來也確認了客人在那地方,薛崇訓便徑直去了客廳。只見是個穿圓領綠衣的書吏,看起來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