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九十九章 收之桑榆
「公子,公子。」
陳應良正悄悄感嘆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了一名下人,向陳應良奏道:「稟公子,有一行人來到了我們家門前,為首的之人自稱姓柴名慎,說是帶着他的兒子兒媳前來探望於你,請你務必接見。小人們聽說過你和柴家的事,就沒讓他們進來,三伯也讓我們先來問你的意思。」
「柴慎?柴紹和李秀寧?」陳應良先是一楞,然後有些發火的說道:「探望於我?怕是又沒安什麼好心吧?」
「賢弟,這次你錯了,若為兄所料不差,柴郡公一家這次應該是來向你賠罪和道謝的。」房玄齡搖頭,又解釋道:「賢弟可能有所不知,前天早朝,樊子蓋樊留守到金鑾殿上向陛下辭行時,又與衛留守聯名彈劾了柴家一本,指責柴慎和柴紹父子在你那一件事中危言聳聽,胡亂牽連無辜,動搖朝廷根基,請求皇帝陛下對柴家父子追加處罰。」
「結果皇帝笑着說,連賢弟你這個當事人都寬恕柴家了,他身為一國之君,氣量胸懷豈能比臣子還要狹窄,然後就宣佈不再繼續追究此事,駁了樊留守和衛留守的奏章。所以,若愚兄所料不差,柴家一定是聽到了這個風聲,這才下定決心拉下顏面,親自登門向你賠罪道謝,也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道謝與賠罪
房玄齡說這事陳應良在事前就知道,對此當然是毫不驚訝,倒是杜如晦小小吃了一驚——驚奇隋煬帝突然改了暴躁性子?接着杜如晦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笑道:「柴紹公子還真是走運啊,歪打正着,正好對了皇帝胃口。楊玄感這件事,皇帝窮究叛賊家眷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不給這些叛賊家眷一個警告,寬恕首提此事的柴公子就是最好的警告。」
「皇帝怎麼想,我們用不着去猜測,這也與我們無關。」房玄齡搖頭,然後又對陳應良說道:「賢弟,當初柴家把你逼得懸樑自盡,你仍然笑着出門迎接柴公子,後來柴家污衊你為亂賊同黨,企圖置你於死地,你仍然以德報怨寬恕了他們,寬宏大度的胸懷,連當今天子都開口稱讚。現今柴家登門謝罪,你如果不親自出迎,就是不能善始善終了,去迎一下他們吧。」
陳應良點頭,又邀請房玄齡和杜如晦同去迎接,房杜二人欣然從命,當下三人一起出房,一同到了自家大門之外迎接柴慎一家。結果到了門外一看,穿着一身便服的柴慎果然正在門外守侯,身後還跟着同樣身着便裝的柴紹與李秀寧夫妻,還有一些柴家的家丁丫鬟,倒是一度與陳應良糾纏不清的柴倩不見蹤影。除此之外,讓陳應良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柴慎父子竟然還帶來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着的家丁,還被按跪在了陳家門前。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見,差點就成為陳應良老丈人的柴慎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曾經烏黑的頭髮也已經隱約可見花白,與自己曾經的未來女婿見面後,柴慎張開嘴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神情也變得十分尷尬。陳應良也明白他的難處,看在他的年齡份上,於脆主動向柴慎單膝跪下,抱拳朗聲說道:「小侄陳應良,見過柴世叔,世叔金安。」
見陳應良這麼給面子,又聽到陳應良口稱世叔,其實內心都已經做好吃閉門羹準備的柴慎頓時眼圈一紅,差點就當場老淚縱橫,趕緊雙手將陳應良攙起,帶着哽咽說道:「世侄快快請起,老夫慚愧,今日方來登門賠罪,失禮之處,萬望賢侄海涵。」
「世叔不必如此客氣。」陳應良很有禮貌的說道:「其他的事我們姑且不談,柴陳兩家畢竟是世交,小侄的祖父萬敵公,與世叔的父親柴烈公,那更是八拜之交,先輩的交情如此深厚,世叔如果再與小侄生分客氣,那就是不認小侄這個世交晚輩了。」
柴慎的眼角都有淚花閃爍了,千言萬語都在心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而他身後的李秀寧也明白公公的立場尷尬,忙上前向陳應良行禮,微笑問道:「應良賢弟,聽說你病了,現在情況如何了?」
「嫂子怎麼知道我病了?」陳應良一楞。
「我今天又去延喜門外等你下差,邀請你過府赴宴。」李秀寧如實答道:「始終不見你從皇城出來,就向你的同僚打聽到了這消息,公公與柴郎得知此事後,就決定一起來探望於你,也順帶着向你賠罪道謝。」
「有勞嫂子等候了。」陳應良假惺惺的說道:「也不是什麼病,是身體稍微有些不舒服,怕影響皇城威嚴,這才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