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醫妃之庶女凰途 番外16動搖
「砰、鈴、啪、啦」
書案上的文房四寶、茶盅碗碟等等全數都被人掃在了地上。
無數碎瓷片和茶水在地上飛濺開來,一地狼藉。
來回稟的方臉昊人一動也不敢動,滿頭大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從昊帝的身上傳來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壓力。
「狂妄!」烏訶度羅拍案怒道,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顧玦莫不是以為朕怕了他!」
「皇上息怒。」烏訶度羅的親信是個光頭的中年僧人,身披右袒式絳紅袈裟,氣度雍容。
顧玦戰王之名赫赫,麾下的玄甲軍之威名,無論是他,還是昊帝都是知道的。
玄甲軍由北地軍的精銳組成,是顧玦的親軍,據聞個個有以一敵十之能,不僅是大敗赤狄的主力軍,在幾個月前大齊京城的那場逼宮之中,玄甲軍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僧人還記得先帝烏訶北真曾經感慨過:大齊有宸王顧玦,是大齊之福,也是大昊之福。
這句話飽含深意,作為「宸王」,顧玦守護大齊,是大齊之福;但是對於大昊來說,因為顧玦不是大齊天子,甚至被大齊前任皇帝顧琅所忌憚,讓大昊少了來自北方的威脅。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顧玦繼位了。
僧人雙手合十,徐徐道:「兩國現在不能開戰。」
烏訶度羅眸色陰鷙,一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他一向自負,自認他的親軍也不是比不上玄甲軍。只不過,現在的時機不對,顧玦可以無所顧忌地開戰,而自己卻是顧忌良多。
事有輕重緩急,現在的昊國絕對不能再有外患,他必須先安定國內,收服所有的藩王,一統大昊,至於其它的,他可以徐徐圖之。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不少,對着前方那個方臉昊人道:「拉汶,你去告訴齊人,割地絕對不行,讓他們另開別的條件。」
拉汶頭大如斗,除了應命,也沒有別的選擇。
於是,他離開皇宮,又一次返回了北城門口,周圍的人比一個時辰前更多了,人聲鼎沸。
拉汶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心裏清楚地知道這次的和談沒那麼容易。
當他走出城門時,驚訝地發現秦曜已經轉移到了一顆大樹上。
相比拉汶的愁容滿面,秦曜笑得沒心沒肺。
他悠然地倚在一段粗壯的樹枝上,仰首喝着酒壺中的酒水,一條小腿隨意地垂下,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本來雙方是平視的,可現在就變成了拉汶在樹下仰視上方的秦曜了。
拉汶心裏更不痛快了,好聲好氣地轉達了烏訶度羅的意思,最後道:「使臣閣下千里迢迢而來,吾皇令我請閣下進宮一敘,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拉汶一邊說,一邊往馬車的方向望:「閣下,三皇子殿下離國數月,吾皇也分外惦記,不如閣下與殿下一起進宮」
「你想見你們三皇子就直說唄。」秦曜一點也不給面子地打斷了拉汶的話,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吩咐那小鬍子金吾衛道,「小明子!」
小明子眼角抽了抽,對於秦曜非要用這種仿佛叫內侍般的稱謂,已經懶得再抗議了。他走到了其中一輛馬車旁,打開了馬車的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烏訶三皇子,請。」
接着,烏訶朗南從馬車上下來了,那張俊朗的臉憔悴而狼狽,如同喪家之犬似的,少了從前的意氣風發。
秦曜笑嘻嘻地對拉汶又道:「看,你們三皇子還活得好好的,既沒缺胳膊,也沒少腿的。我們齊人是實誠人,可不像你們昊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拉汶:「」
拉汶乾笑了一聲,眼神更陰沉了。
秦曜以袖口擦去嘴角的酒液,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是你們的這位三皇子意圖刺殺我大齊天子,怎麼,我大齊天子的一條命難道還抵不上你們昊國區區一個蜀州不成!」
秦曜說翻臉就翻臉,笑意一收,把手裏的空酒壺從樹上猛地砸了下來。
白瓷酒壺恰好砸在拉汶的腳邊,摔得粉碎,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