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十二章 結善緣
更新:09-17 02:16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田貞儀心想,我早就想通啦。只是我想的,和父親想讓我想的,卻又不是一回事。
看着父親欣慰的神情,心道有時候撒謊真的是一件很有意義的舉動,可以讓別人高興,也能讓別人欣慰,何必非要說真話呢?
「也不知現在三哥哥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是不是也在想着婚期的事?」
別過了父親,田貞儀心裏默默思念着,猜想劉鈺這時候在幹什麼。
事實上,此時劉鈺並沒有想着婚事。
倒不是不想,而是江蘇節度使對劉鈺的「背叛」深感不滿,跑到劉鈺的住處來討說法。
這事已經在朝堂上討論過了,私下裏再交流交流也沒什麼,譚甄坐在劉鈺旁邊,手指點着茶杯,語氣有些埋怨。
「都說鷹娑伯公忠體國,銳意無雙。想不到短短數年,鷹娑伯也學會『做官』了?」
劉鈺自知理虧,陪笑道:「譚大人這話,好似譚大人不會做官一般。便是岳武穆、海剛峰,那都是一等一會做官的人。譚大人今日來找我,無非就是因為海運的事嘛。」
譚甄哼了一聲道:「原來鷹娑伯也知道。海運一事,說話最有分量的便是鷹娑伯了。今日無言,明日無言,海運之事何時能成?」
劉鈺賠了個不是,戲謔道:「譚大人,朝堂上說誅心之言,譚大人也躲不過去。一則你譚大人是江蘇節度使,漕米海運,江蘇得利最多,按朝堂上的說法,這是不是出於私利?」
譚甄知是戲謔話,也笑道:「天朝自秦而後,便無封建。我是江蘇節度使,卻不是封於江蘇。便是改海,又豈是數年之內能成的?我這節度使今日在江蘇,誰知明日去哪裏?誅心之言,卻誅不到我身上。我明白了,鷹娑伯的意思是說,今日齊國公被攻訐誅心,鷹娑伯是怕站出來也遭這等誅心言?」
「畢竟,這官職變來變去,這財富股份卻是亘古不變。可鷹娑伯心裏也清楚,此事於國大利,豈能因這幾句誅心之謬,就棄了此事?」
按照譚甄的想法,自己打頭陣,把話引出來。劉鈺補一下做主力,直接就能把支持海運的人都勾出來站隊。
結果呢,劉鈺屁都不放一個。
只看着齊國公站出來,被諫議大夫們狂噴之後,劉鈺居然談起了什麼「義利之辯」,那還有好?
談義辯經,就劉鈺那兩把刷子,與朝中大臣相比,自是與龍王爺比寶,叫人噴的媽都不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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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準備站海運的,一看劉鈺都不出頭,就知道今天這仗沒法打,直接偃旗息鼓,聲也不發。
譚甄被人攻訐了一番,心裏倒也不是怨氣。都做到節度使了,又不是海剛峰那種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點怨氣就跑來和劉鈺要個說法?
只是借着這個事,來探探口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譚甄也不是那種只會鑽營的,在西南改土歸流中是做出了成績的。海運的事,他更多是出於對江山社稷的考慮,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
想着劉鈺畢竟是勛貴,在京城消息靈通,譚甄想問問是不是皇帝有什麼指示?亦或是有什麼態度?
江蘇節度使一般都做不長,尤其是松江開放之後,江蘇已然是天下財稅之重。基本上幾年就要換人,甚至有時候一年就可能輪換,時間一久皇帝就怕貪腐,而江蘇這等地方富庶無比,官員很難經得起誘惑。
那日雖聽治水的官員說了許多,也看出來了黃淮的危機,但他也是實在不想多說。
大順之前是大明,大明在哪起的家,誰都知道。
非要說黃淮將來可能會出事,聽起來就頗為不吉利。
如醍醐灌頂還好,就怕不是醍醐灌頂,而是真出事的時候,卻把怨氣都撒到提出問題的人身上。
可譚甄終究還有點良心,還想着做幾件真正有利社稷的事,偏偏這事上說話分量最重的劉鈺裝死。
他想知道劉鈺裝死的緣故。
要真是有什麼內情,自己也就開開眼;若只是劉鈺不想惹火燒身,那自己可能還要拼一拼,大不了忠言逆耳,用朱明在黃淮起家的事作為例子,最後爭取一下。
劉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