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我執棋 第二十九章 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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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說話時,文良周通一直在旁邊站着,此時也忍不住側目。愛字閣 m.aizige.com
溫故雖說從小長在梁州,但幼時衛國皇帝派來的那幾個太監監軍,她也是見過的,早從婢女們的閒言碎語裏知道了一二。
此時聽到南楚竟要未來的棟樑們如此行事,也是掩不住的驚訝。
知夏在一旁更是驚出聲來「他們竟也願意?」
縣令道「總有願意的,我們縣上那許家三郎,三歲啟蒙,日夜讀書,讀到了今日一十八年,除了走這一條路,還能如何?倘若是告訴他科舉不成了,他能受得了?最後牙一咬腳一跺,說不準還是能應了。」
幾人一聽,也是唏噓,溫故從話里聽出來別的意思「這麼說,這些人上京前還不知道此時?」
縣令道「說不準也聽過三兩句,我也旁敲側擊地說過些,但總是懷着點僥倖的,要親自去了心裏才踏實。」
眾人一陣唏噓,周通卻一個勁地往這宮縣令腰間看「那這麼說,以後在南楚當官,還都得……」
縣令哎呀一聲,道了句「我自然沒有」,轉而一想好像說得又不夠清楚,又補了兩句「我都有」,「我不會」。反而翻來覆去越來越說不清楚,乾脆就不說了。
文良嫌棄地看着嘿嘿笑着的周通,打個圓場又扯了幾句閒話,那女縣尉便到了。
知夏雖平日刻意不顯露,但手底下功夫不弱,見這女縣尉身量動作,顯然也是帶着功夫的。便悄悄說與溫故知道。
原不只是什麼「八字相剋」,溫故剛還想着這縣令的心腸不差,像是個當得起父母官的,偏就是糊塗了些,現在看來,倒也不是。
縣令又客套了兩句,便告了辭,臨走前還瞪了周通一眼。由這女縣尉帶他們前去那怪人住處便是。
女縣尉二十剛過,名叫金綰,是潼城南邊上塘縣人,家中父親和三個兄長都在定宜軍中當過兵,不過最高也就做到什長。母親也練過武,到她這裏功夫就也沒落下。
前兩年宮縣令為了尋這麼個縣尉,託了潼城的門路,才找到了她頭上。
金綰手裏提劍,腰中挎鞭,官服穿在身上倒也顯得利落精神。話也不多,找人幫他們看顧好馬車,領着頭就帶幾人往山上去。
溫故詢問這人姓名,金綰道「他叫李尋,說早前是個遊方先生,游到了千礱縣就住下了。」
溫故又問道「剛聽宮縣令講,此人有些…陰陽。這話聽着奇怪,不知是何緣故?」
金綰卻說,她來千礱縣時,這陰陽的說法就傳下來了,說是李尋剛住到此處,便有個連州來的,不知道哪個貴人家裏的小娘子找上門來,讓他批了一卦,離開時,留了這麼兩個字給他。於是就這麼傳開了。
但金綰卻覺得,這兩個字可能別有他意。
溫故再問,金綰就不說了,只讓她先去見了,自己就該有個分曉。
五人一路上山,行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溫故都有些乏了,才遠遠望見山腰上孤零零一座小屋,小屋前恍惚立着十數個人影,直挺挺站着,迎風不動。
溫故見金綰沒有異狀,便也沒多問,知夏文良周通三人各自戒備。想來有他們在,十數個好手倒也不夠看。
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到近前,眾人這才看清楚,那些個人影都是石頭雕成的,用泥漿糊住,或站或坐,高低錯落,姿態倒是栩栩如生,唯獨沒有刻上五官而已。
「這些,都是那李尋雕的?」溫故問道。
話音剛落,溫故身側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文良三人各自戒備,知夏立時護在溫故身前,長袖一攏,就要把藏在袖中的匕首抽出來。
此時金綰卻突然甩開長鞭,往溫故身側不遠處的一個石雕打去。
只聽得一陣碎石崩裂破落的聲響傳來,那「石雕」急忙向後避去。
溫故四人都嚇了一跳。卻聽那「石雕」開口道「你這是做什麼,話都不說一句就動手。」
金綰回道「叫你裝神弄鬼。」
「石雕」本想扑打一下身上的碎土塊,手伸到半截又停下來,低下頭想去看看身上裂了的泥漿還有沒有修補的可能,臉上的面具卻突然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