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不喜反憂，「我要做出多偉大的事，才能受到這種待遇？我只想把人類世界當做遊樂園，玩得開心，對其它的不感興趣。」

    燕華調皮地笑道：「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周湛雙眉緊蹙，「也許正因為你的到來，你們所說的歷史發生變化。就像火車駛向另一條軌道。我不想做偉大的事，誰能強逼我？」

    燕華立即想起鹿木教官，但沒對周湛提起。

    兩人又在外面遊蕩一整天，直到下午十點才有回住處的打算。

    剛進房間，燕華就察覺出不對勁兒：牆壁上鋪了一層藍色的光。

    她立即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把周湛往外一推，「快點兒出去。」

    她自己卻往裏走。

    周湛按下開關。房間裏亮如白晝。

    燕華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險氣息，急忙轉身，見鹿木用「閃電叉」頂着周湛的腦袋。

    周湛也意識到危險，停住腳步，「後面的朋友，我能轉一下身嗎？」

    「可以。」聲音就像是兩塊生鏽的鐵摩擦發出來的。

    周湛舉起雙手，緩緩轉身，看清鹿木的面容後，平靜地說道：「上次在倉庫里挾持我的就是你吧？」

    「你不是能閱讀人類嗎？」鹿木嘴角扯出一絲笑，「儘管閱讀吧。你一定會很驚訝，很氣憤。」

    「是嗎？看來你一定對我做過很不好的事，而且還很自豪。上次你攔住我，想讓我知道你是誰，也是出於自豪？看來不用我閱讀你，你自己就會迫不及待地講出來。說吧。」周湛坐在沙發上。

    燕華沉聲說道：「他就是鹿木教官。」

    令燕華意外的是，面對這個導致自己人生悲劇的傢伙，周湛只是面帶微笑，「想必你把自己也折磨得很慘吧，這就是在別人人生上動手腳的下場吧？」

    鹿木發出刺耳的大笑，「作為一個戰士，傷疤就是最榮耀的勳章；作為一個思想家，不顧一切踐行自己的理想，就最偉大的行為。」

    周湛鼓掌，含笑道：「了不起啊。我一直很佩服你這種沒有羞恥心的人。你這種人極為罕見太難得。偉大的戰士和思想家可不敢高攀你。」

    鹿木冷笑一聲，「隨你怎麼說，我是為人類的未來而奮鬥。」

    「你為天下人犧牲一切，天下人卻視你為仇寇。你很享受悲劇英雄的感覺。可惜這只是你一廂情願。世上多的是以為自己是英雄，實則只是個滑稽小丑的傢伙。你說踐行自己的思想，我問你，你做的實驗成功了幾例？」

    燕華面露鄙夷，「據官方調查，那些孩子要麼精神崩潰或自殺，要麼成為罪大惡極的人，給人類帶來巨大災難。」

    鹿木眼中閃過驚慌，但很快安定下來，攥緊拳頭，「我一定會成功的，周湛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湛輕笑，指着自己，「你覺得我像是好人？會如你的願，做一些可能會犧牲自己的事？世上若沒有你這種『英雄』，會是人類最大的福氣。」

    鹿木怒不可遏，「不管你怎麼說，你的命運就是由我來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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