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百七十一章 和碩敦恪公主
如此,日子在容遠每隔幾日就診一次脈緩緩滑過,他知道凌若不曾真瘋,自然不會開什麼治病的藥,方子寫了兩張,一張是用來應付他人的,上面皆是記載於醫書之上用於治療瘋病的藥;另一張是真正拿給墨玉去抓藥的,皆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
他沒有問凌若為什麼要裝瘋,哪怕兩人獨處時也不曾;於他而言,只要好好守護着凌若,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堅定地守候在她身邊就夠了,旁的,他不會去干涉,也干涉不了。
雍王府固然步步驚心,但是他曉得凌若有太多的愛與恨放不下,牽掛與羈絆註定了她必然會走這條路!他只願,自己能有機會保護她一直走下去,直至無人可以傷害她。
在之後的日子裏,有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常隨容遠來別院,她說自己只是一個跟隨徐太醫的宮女,可是凌若並不盡信,且不說容色如何,只她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那份貴氣便不是普通宮女所能擁有的,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凌若在胤禛身上感覺到過,在胤禩身上亦感覺到過。
容遠待她的態度亦很怪,客氣而生疏,且從不差遣於她。而女子不知是否因為常跟在容遠身邊的緣故,對藥理甚是通曉,藥材更是熟悉,往往順口就能叫出墨玉他們抓來的藥材名稱。為免被她發現藥與方子不對,墨玉他們不得不多抓一份藥以做應付。
女子的身份似乎很神秘,直至有一次狗兒奉胤禛的命令過來,見到了那女子,大吃一驚,旋即跪倒在地,口稱「敦恪公主吉祥」。這才知道,原來她是當今皇上的第十五個女兒,取名靖雪,生母是敬嬪章佳氏,剛出生不久便被封為和碩敦恪公主,在眾皇女之是最得康熙寵愛的一個。
也在那日,爬上院牆的李衛看到敦恪公主一踏出別院,立刻有數十名身手矯健的男子從暗閃出,無聲地向她行禮,更有幾人抬了藍呢轎子過來,連這些抬轎的轎夫亦眼有精光,一看便知是身手不凡之人,想必是喬裝打扮的大內侍衛,負責暗保護敦恪公主。
公主是皇帝的女兒,她們尊貴的身份註定在大婚之前是不被允許踏出紫禁城的,而敦恪公主卻可以自由出入宮庭,即便她身系三千寵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她出宮僅僅是為了跟隨在容遠身邊,實在是一件令人想不明白的事。
一次,趁兩人獨處時,凌若曾問過容遠,他只淡淡說敦恪公主對醫術頗感興趣,特別是各種疑難之症,無意曉得他在替人治瘋病後,很是好奇,便央康熙讓她出宮,並無其他。
「是嗎?」凌若含笑看着神色自若的容遠,「不是因為敦恪公主對徐太醫有好感嗎?」她心細如塵,從敦恪公主第一次在別院出現就已經注意到了,雖不太言語,但目光時常追隨在容遠身上,偶爾會帶上一縷寧靜的笑意。
容遠溫雅如玉的面龐微微一紅,輕斥道:「休要胡說,敦恪公主乃金枝玉葉,而我只是一個小小太醫,又是漢人,如何可與她相提並論。」
「當今皇上並不是拘泥這些的人,否則也不會多次提倡滿漢通婚。我瞧着敦恪公主甚好,雖是金枝玉葉,卻平易近人。」
「敦恪公主自是好的,只是與我何干?」容遠將診脈用的棉墊放入隨身藥箱。
凌若嘆了口氣,望着墨玉特意折來供在瓶的梅花道:「過了今年你就二十三了,難道還準備一輩子不成家嗎?」
「我想娶的妻子只有一個,其他女人再好於我亦干係。」他言,目光哀涼如清晨的秋霜,雖已過去多年,此心卻從不曾變過。
凌若心一痛,脫口道:「容遠哥哥你這又是何苦?」
容遠微一失神,復又寧靜如水,糾正道:「娘子又叫錯了,該是徐太醫才對。」見凌若還要說下去,他轉了話題道:「微臣的事不打緊,倒是娘子打算什麼時候病癒?王爺問起的時候微臣也好回答。」
見他不願提此事,凌若亦無奈,只得道:「再過一陣子吧,快了容易讓人起疑,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有一樁事要做。」
容遠點點頭,背了藥箱起身道:「那微臣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為娘子請脈。」走了幾步他又不放心地回過頭來叮嚀,「
記得按時喝藥,莫要忘了,你我替你把脈,發現你之前因為剛生完孩子就被廢黜到這裏來,不曾好生坐過月子,所以身子虧虛得利害,雖然眼下看不出來,但年紀大些就會慢慢都顯露出來了,到時候想治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