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藥堂一片安靜,本該熟睡的葉飛凰被喉間的癢意鬧醒。
他輕咳了兩聲,披了件外衣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
輕抿兩口,他剛放下茶杯的瞬間目光一凝。
他將左手抬起,手腕血管處似有什麼東西一鼓一鼓的。
葉飛凰眼神一閃,指尖在血管處划過,傷口處冒出涓涓的血液,一隻的紅色蟲子順着血液跑了出來。
蟲子順着血液滴在了地上,不過掙扎了片刻功夫,眼看就要化為乾癟枯屍死去,他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瓶。
這隻蟲子現在可不能死掉,不然以邵斌的心性,定然會用更極端的法子。
瓶口傾斜,滴滴血液般深紅的液體落在蟲子身上,不過片刻功夫,那隻蟲子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葉飛凰蹲下身細細的觀察了下,神色有些莫名。
蠱蟲在體內寄居五日便是極限嗎?
他將手放在蟲子面前,紅色的蟲子乖巧的爬上他的手,從他手腕上的傷口處鑽進了血管回到了他體內。
葉飛凰剛準備起身,目光無意間掃過外面,他神色不動,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傷口,眸色一深。
「先生,您是不是醒了?」門外,許程打了個哈欠輕聲詢問道。
葉飛凰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手下意識扶住桌子準備站起身,卻不心將茶杯碰倒。
杯子從桌上滾到了地上,咔擦一聲碎裂開來。
葉飛凰皺了皺眉,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門外,聽到聲音的許程臉色微變,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推開門便闖了進來。
「先生?」許程擔心的叫道。
看到葉飛凰好端端的蹲在一旁,頓時鬆了口氣。
他走上前問:「先生,我剛才聽到了什麼聲音,您沒事吧?」
葉飛凰搖搖頭,語氣柔和的:「無事,我是半夜醒來有些口渴,所以想要倒杯水喝,誰知不心撞倒了杯子。」
許程想什麼,鼻尖輕動,有血腥味。
他臉色頓時一沉:「先生,您受傷了?」
他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地上落下血跡,先生的手上也有一絲血痕。
他連忙將葉飛凰扶起,將他按在凳子上坐好,疾步走到一旁的藥箱前,從裏面拿出些止血散。
他來到葉飛凰面前,心翼翼地拉起他受傷的手,邊灑藥劑邊念叨道:「先生,您需要什麼直接喚我便是,我就在您隔壁。」
他取出紗布為葉飛凰包紮後,鄭重其事的道:「先生,您要是再照顧不好自己,我就在您房間打地鋪了。」
葉飛凰無奈扶額:「好好好,不會有下次了。以後我若有何需要,一定會喚程。」
許程這才滿意的放過他,他摸摸冰涼的茶壺,:「先生先坐坐,我去給您燒壺熱水來。」
着也不等葉飛凰開口,轉身便三步並兩步的離開了。
房內,葉飛凰眼底隱隱帶着暖意,忍不住笑了出來。
孩子的思想就是簡單,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他忽然眉宇微蹙,手按在胸口處,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蠱蟲入體,即便沒有邵斌的操控,依舊這般疼痛。
他踉蹌的走到床邊躺下,努力的平復着呼吸,專心的應付着這波疼痛。
許程回來時,看到他躺回床上,還以為他已經睡着了。
「先生最近總是很累啊。」許程輕聲呢喃了一句便將水放下,為他蓋好被子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葉飛凰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從醒過來,剛睜開眼睛他便看到坐在床邊眼眶通紅的許程。
「程?你這是怎麼了?」葉飛凰奇怪的問。
許程忙扶着他坐起身,聲音里滿是惶恐:「我怎麼喊先生都不醒,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先生醒不過來了。」
葉飛凰失笑:「真是個孩子,我只是累了而已。」
但許程顯然不這麼覺得,哪有人累了是先生這樣的,他十分懷疑是邵斌暗中給先生下黑手了。
許程從這天起也不黏葉飛凰那麼緊了,反而一反常態的盯着每一個可能接近葉飛凰的人,唯恐哪個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折騰先生。
葉飛凰對他風就是雨的性子只是笑笑,提着藥箱便去了地牢。
第 0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