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若以為墨雲寒已經知道，想着神經緊張到了極點，卻沒想到墨雲寒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他這是在等自己說嗎？花羽若快哭出來的心都有了。你知道了你就直說，幹嘛這樣子折磨別人。

    花羽若紅着眼睛，卻不想一根手指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着眼前這張好看到慘絕人寰卻又冷到死萬年冰山的臉。

    花羽若看他似微微皺着眉，卻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墨雲寒向她走近了一步，與她面對面，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看着他微微皺眉的臉，猜不出那神色中的半點意思，花羽若的眼眶更加紅了。

    就這麼想聽自己說出來嗎？這麼喜歡折磨自己嗎？

    她感覺自己被看的心虛到要死掉的心都有了。

    「我……我……」

    怎麼辦，自己一定是要死掉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殺人了……

    「對不起，我……」花羽若紅着眼睛，眼淚就要決堤。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她已經必死無疑了……

    卻在她就快要忍不住想要說出來的時候，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卻突然地鬆開了。

    墨雲寒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她，微微皺着眉，轉身走開了。

    罷了。花羽若，你若不想說，就算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看着她強忍着的樣，實在不忍心再逼迫她。

    如果看到她眼淚掉下來，自己好像也不會開心。

    她不是那種愛做壞事的人，生性善良，許多事只是迫不得已。他相信她，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做出那樣的事的。但是那一盆帶着血腥味的水又是怎麼回事呢……

    墨雲寒想着回到自己房間。卻心亂地已經沒有辦法再看那些書。

    花羽若紅着眼睛回到房間，也已是沒有力氣去假裝那些有的沒得。她殺了人，她就應該承認，可是現在她不能承認……

    她寧可直截了當地給個痛快，也不想這麼擔驚受怕地過這每一分每一秒。

    時間一分分過去，轉眼已快到天黑。

    花羽若從房間走出，失魂落魄地路過墨雲寒的房間，沒什麼胃口，往廚房隨便弄了點冷菜就吃了。

    花羽若吃完東西，便也沒有心情再做其他的事，直接坐到房間裏就熄了燈。

    花羽若合着衣服爬到床上。感覺房間裏好黑，好冷。

    想着在水月門的日子，那麼快樂，那麼輕鬆，那麼單純……

    可是現在，真的好辛苦，好冰冷……

    花羽若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沾濕了被子。

    想念師父了。想念水月門了，想念那些師兄師姐了……

    花羽若咬着唇，強忍着眼淚，眼淚卻早已決堤。

    在水月門，不會有人這樣對她，不會有這種事。不會這樣勾心鬥角，不會這麼複雜難懂。

    沾濕的被子有些濕冷，花羽若不由換了一個角，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着。大概是真的累的不行的時候吧。

    第二天一早，花羽若還是早早地就起來。仿佛裝滿了心事，就算再累的身體也不可能好好睡的着。

    看着鏡子裏自己腫的紅紅的眼睛，憔悴的面容，花羽若洗漱了下，拿起劍便走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