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76 聚於今宵兮歡樂極
曹操派來的軍候與荀貞相約,次日傍晚去曹操住處赴宴。
第二天快到傍晚,荀貞由陳芷、唐兒服侍着,戴上高冠,穿上黑色的儒服,腰束革帶,懸掛長劍,足登布履,也沒帶太多的人,只帶了左伯侯、原中卿兩個,出門騎馬赴約去。
因為這是第一次去「造訪」曹操,所以荀貞特地提了一個腒居,腒居即是風乾的雉。士子與尊者相見,依禮,必須要帶禮物,這個禮物就是雉。「孤執皮帛,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庶人執騖,工商執雞」。士子送雉,是取雉「交有時,別有倫」之意。雉,就是野雞。又為了表示「為君致死」之意,這個雉還必須是死的。現今春暖花開,肉食不易保存,這個時候就需要送風乾的雉,也即「腒居」來做禮物了。這個「腒居」是荀貞今天上午專程去集市上買來的。
提腒居行於街上,路上百姓回望,皆知他這是去拜訪尊者了。曹操年齡比他大,官職比他高,當之無愧的「尊者」。
依規定而言,曹操來潁川平亂是公務,要麼住軍中,要麼住官舍,不過文太守為了向他示好,從縣中大姓處借了一處宅院請他暫住。這套宅院在太守府的東邊。荀貞剛行過太守府門前,碰上鍾繇從對面來。
荀貞下馬行禮。鍾繇看了看他手中的腒居,笑道:「你這是拜謁誰去?」
「曹都尉邀我赴宴。」
「府君讓你在舍中養傷,你卻去吃酒赴宴!小心我告訴府君去。」鍾繇開玩笑似的說道。潁川黃巾今被平定,他這個郡功曹心情不錯。
荀貞笑道:「尊者有邀,不敢辭也。」問鍾繇,「功曹哪裏去?」
鍾繇答道:「陽城、輪氏、襄城、郟、父城、昆陽、舞陽諸縣,因為賊亂,縣令長有的戰死了,有的逃了,縣吏亦多亡,如今這幾個縣縣中無主,數十萬百姓急需安撫,府君令我舉薦一些郡中俊才給他任用。」從袖子取出一軸竹卷,說道,「這裏邊就是我舉薦的人才了,正要去府中回命。」他是郡功曹,掌一郡人事,縣令長這樣的「命卿」,太守無權任命,但在非常時刻,縣吏還是可以任命一些的。
荀貞說道:「這是大事。賊亂之後,最為要緊的就是安撫百姓。因為這次賊亂,郡中田地不少無人耕種,勢必影響秋收,又因賊亂,郡人死傷不少,非得有賢吏安撫不可。功曹既有公務在身,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好,你去!」
兩人道上辭別,鍾繇匆匆去往太守府,求見文太守。荀貞目送他離開,上馬復行。
轉過兩條街,入了一個路北的里。在里門口他不以身份為傲,儘管里監門認識他,他卻還是依照規定,在里門處做了一個「登記」。
曹操派來的那個軍候在昨天去邀請他時已告訴了他曹操的具體住址:「曹都尉舍,在里中二門西入北三」。登記過了,荀貞循着里巷牽馬走,入了中門,又有一條東西巷子,曹操就住在這個巷中。數着巷子邊的宅院,過了兩家,荀貞立下腳步,說道:「就是這兒了。」整肅衣冠,親自上前敲門,很快門打開,出來的正是曹操。他今日也是衣冠整齊。
看到荀貞,他快步出院門,下了台階,上下打量,看荀貞的臂膀、胸腹和腿上,關切地問道:「怎樣?傷好了麼?」
「有勞都尉掛念,好得多了。」
「孫司馬已經來了,就等你入席了!」
寒暄過了,兩人在台階下拜倒,曹操兩拜,荀貞答以兩拜。
拜罷起身,曹操以左手壓右手,手藏袖中,放到額上,向着荀貞彎腰行揖,禮畢,直起身,同時手隨着再次齊眉,然後放下。這是一個揖禮的過程。曹操揖罷,從右邊入門,荀貞把韁繩給左伯侯、原中卿,雙手捧着腒居,由左邊入門。入到庭中,兩人站定,荀貞使腒居的雉頭向左,奉給曹操,作為禮品。曹操再三辭謝,最後收下了。之所以不能在堂上送雉,是因為國君是在堂上受禮的,士不能比擬於國君。
這是主人迎客、客人奉禮的一整套禮儀。
老實說,荀貞作為一個從後世來的人,深覺這些禮儀太過繁瑣,心道:「難怪曹操、孫堅皆通脫不拘禮。太講究禮了,讓人覺得麻煩。」但他是「荀氏子弟」,出門代表的是荀氏臉面,不能像曹操、孫堅那樣,便是曹操,在迎接荀貞這個「士子」時不也是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