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 第四卷垂幕之年 第二十二章 佛言
(昨天狀態確實極差,連着兩章的卷名都寫錯了,由此可以想見當時的精神狀態,但仍是努力寫着,沒有想到第二章得到很多好評,那章是我很看重的,所以覺得很高興,謝謝大家能夠喜歡,今天狀態好了一些,這是第一章,第二章零點前一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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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而行,首先得上道——而白塔寺里的人們不會讓寧缺帶着桑桑離開,先前被他血腥手段震懾、驚懼漸分的人潮人海,隨着講經首座降臨人間,再次獲得了勇氣和力量,講經首座本身卻才是寧缺和桑桑離開的最大障礙。
大師兄把寧缺扶起,不知從哪裏取出數枝鐵箭,遞到他的手中,說道:「這些是你遺失在瓦山的鐵箭,六師弟進行了修復,你如果能逃出去,把符線再處理一下,這幾個鐵筒也是六師弟做出來的,他托我帶給你。」
寧缺接過沉甸甸的鐵箭,放進箭匣,把其中一個小鐵筒旋緊在一枝鐵箭的箭簇上,說道:「我和桑桑自已走,師兄你就不要送了。」
大師兄望向湖畔寺內黑壓壓的人群,還有不遠處的講經首座,說道:「如果你們自已能走得了,先前又何必一直等我來?」
寧缺看着師兄眉眼間的疲憊,很是不安,在他看來,縱使大師兄已經破五境入無距,面對已經晉入金剛不壞境界的講經首座,依然沒有什麼勝算。
大師兄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看着他溫和說道:「確實沒有幾個人能勝過首座大師,不過至少我可以攔住他。」
接着他繼續說道:「大師腳踩厚土,金剛不壞,法門裏唯一的弱點,便是過於緩慢,而且按照當年的承諾,他不能出手。所以我有信心送你離開。」
他們師兄弟二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因為再如何小的聲音,想來都無法瞞過講經首座的聽覺。
講經首座盤膝坐在地面上,右手握着錫杖的中段,神情恬靜自然,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又或者聽到了也並不在意。
寧缺看着這名佛宗至強者的神情,心頭的不安愈發濃重,總覺得如果大師兄出手之後。會遇到很麻煩的事情,伸手便去抓大師兄的棉袖。
然而當他的指尖應該觸到大師兄的棉袖時,卻發現只抓住了一陣風。
微風無由而起,大師兄身上的棉衣輕顫,然後身形驟然虛化,平空消失,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了一個字在他耳畔迴蕩。
「走。」
寧缺知道這時候不是述別情。徒呼喊的時刻。大師兄既然已經出手,他便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逃走,不然那便是誤了大師兄的安排。
就算大師兄能夠把講經首座拖住一段時間,白塔寺里的人群,尤其是七枚大師和那些佛宗強者,還有那些來自西陵神殿的道門強者,都有可能把他和桑桑留下,所以他背着桑桑。毫不猶豫轉身向白塔下那片靜湖奔去,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腳步驟然一沉,重重落到地面上,再難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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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始的逃亡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那些佛道兩宗的強者,攔住了他的去路,也不是人群再次瘋狂地向他們撲來。而是因為他感知到了身周異樣的天地波動,看到了一些人臉上震怖的神情,猜到了身後發生了非常令人震驚的事情。
寧缺霍然轉身,望向盤膝而坐的講經首座。
大師兄驟然消失,進入無距,目標自然便是講經首座。
無距是世間修行法門裏最神奇的一種,是五境之上的驚世神通,如同御風,又如乘雲,須臾便能翻山越嶺,橫穿諸國。
世間再沒有任何身法,能夠比無距更快,哪怕是劍聖柳白的萬里縱劍。
按照寧缺的推算,當大師兄消失之後,再次出現在眾生眼前時,必然已經到了講經首座身前,甚至有可能已經去千里之外取了某樣強大的武器,然後再越千里回到白塔寺,對着講經首座重重擊落。
此時大師兄已經再次出現在眾生眼前。
但他卻不在講經首座身前。
他距離講經首座還很遠,甚至仿佛只是剛剛踏出一步,便被迫現出了身形!
看着十餘丈外盤膝而重的講經首座,大師兄身上棉襖微顫,灰塵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