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滾出去！」

    雪翁低喝出聲，幾個侍衛立刻如同大赫，慌慌張張地退出大殿。

    此時，帝臨還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異樣，咬着牙，他臉色鐵青地開口，「去把她抓回來，這個死女人，我要將她剝皮抽筋粉身碎骨！」

    「殿下放心，這件事情交給老奴！」雪翁垂着臉，將一條毯子送過來，小心地披到他身上，「您還是……先去沐浴更衣吧！」

    帝臨忿忿扯過毯子，轉身走進殿側的浴室，目光觸到水晶鏡中的自己，他猛地停下腳步，抬起玉白手指落在頰上，認出臉上墨跡所畫之物，他猛地握緊拳頭。

    身上，五道金芒溢出，瞬間向四周擴散。

    嘭！

    一聲悶響，水晶鏡應聲化成碎粉，浴室內的紗簾木架無一碎裂，就連浴池內的溫水都被那強大

    勁力衝撞而起，重重地撞在堅實的墨色石牆上，發出如巨浪拍岩的巨響。

    「墨羽！」帝臨緩緩從齒縫中擠出她的名字，「不把你碎屍萬段，我帝臨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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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帝京城西北角，幽靜小院，暮光將整個院子都塗上一層金粉。

    院中，墨羽正在幫阮婆婆醫治眼睛，分開阮婆婆的眼皮，她小心地用金針將阮婆婆眼球上翻開的皮肉挑起，用高溫消過毒的剪子將連接處剪斷，捏過棉球，在蝶兒捧着的碗中沾上藥液，小心地滴入阮婆婆的眼中。

    「好了！」將用過的棉球丟到木托盤上，她笑着直起身，「現在，你眨眨眼睛。」

    陸婆婆眨眨眼睛，緩緩將眼睛睜開。

    有光進來，光影漸漸清楚，看清眼前的兩個人影，老人家激動地站起身，左右環顧四周，快步行出院門，掃一眼小院。

    「我看見了，我真得看見了！」

    「阮婆婆！」

    蝶兒追出來，墨羽也背着手跟出門外，注視着老人家興奮的樣子，蝶兒也是一臉激動。

    「墨姑娘真是妙手回春！」

    轉身行到墨羽面前，阮婆婆突然挑起袍擺，跪拜在地。

    「姑娘在上，請受老身一拜！」

    「阮婆婆！」墨羽忙着和蝶兒一起將她扶起來，「我只是舉手之勞，你何必如此？」

    「姑娘有所不知，因為眼睛看不到，我已經數月沒有收入，如果不是您治好我的眼睛，我這條老命也要休矣，您治好的不僅僅是我的眼睛，還是救了我的命啊！」阮婆婆說得激動，一對眼睛都紅起來。

    墨羽笑着扶住她的胳膊，「你的眼睛剛剛恢復，切不可哭泣。」

    阮婆婆用力控制住眼淚，「總之，姑娘這份恩情，老身沒齒難忘！」

    蝶兒收拾起地上雜物，與阮婆婆一起到廚房做罷，墨羽坐到桌邊，端過桌上的梅子茶淺啜一口，滿足地揚起唇角。

    這幾天，她已經仔細想過，既然沒有什麼可去的落腳之處，倒不如就留在京城。

    所謂大隱隱於市，帝京城中人員超過百萬，她隱姓埋名，又帶着阮婆婆搬離舊宅，換到城南這處宅院，哪怕是帝臨手腳通天，也不可能查到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