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說完之後，整個人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我習慣性地扭頭看向了林熙惠，想從她這裏得到回答，畢竟一路走來，每次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是能從她這裏得到解答。

    可是這一次連林熙惠也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看起來她對老貓所說的「妖瞳」也不明白，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老貓的身上。光頭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老貓，「小哥，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的妖瞳到底是什麼東西？是雙瞳的一種還是咋地？」

    老貓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隨後他便對我們說，這對奇怪的重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萬象妖瞳」。

    在密宗之中，喇嘛們認為，「眼」可以分為七種境界，第一種是人類普通的眼睛，指視力正常的凡人；第二種就稱作「本目」，本能的雙眼，那是一種有着野生動物般敏銳的眼睛，由於沒有受到世俗的污染，比人類的視力範圍要大許多，這種範圍不是指視力的縱深長度，而是能捕捉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其次是「天目」，能看到兩界眾生過去未來多生多世的情形；第四種稱作「法目」，利如菩薩和阿羅漢的眼睛，可以明見數百劫前後之事；第五是「聖眼」，可以明見數百萬劫前後之事；最高境界為「佛眼」，無邊無際，可以明見澈始澈終的永恆。最後一種就是魔眼，可以打開虛數空間，據說魔眼都會被遮蔽，從不能以面目示人，永遠都要遮擋着臉部，因為這種眼睛是足可以匹敵於「佛眼」的第六種眼睛「魔眼」。佛眼無邊，魔眼無界，就是說的這個意思，而「萬象妖瞳」正是屬於魔眼！

    老貓說到這裏停頓了，此時林熙惠更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成了認真思考的模樣。

    我不解的小聲問老貓，他口中所說的「萬象妖瞳」具體是什麼？總該有類傳說吧，不然他也不會將萬象妖瞳和魔眼聯繫在一起。

    老貓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他點了點頭，便繼續對我說起有關萬象妖瞳的故事。

    相傳在萬年遠古時期的舊藏區拉達克、庫納瓦里等西部地區，存在這一個詭秘的部族國家——戧歧（qiangqi）。這個國家只存的時間甚至早於傳說中的古格古國和象雄古國，對於這個部族國家存在的考證，沒有任何依據，僅僅只在偏遠藏區的傳說以及古老說唱藝人的說唱傳說中。

    戧歧王室姓「年烺」（nianlang），傳說中「年烺」姓氏源出於齊天大神。據說唱傳說《雪峰質地》載，戧歧相繼出現九代厙瀧王，分別是池義、司旺、都蚌、列扎古格，玓瓅綽亞、君結、維達牙、達朗司吉、扎耶達思，在第九代君王扎耶達思時期，戧歧確立了自己的圖騰，一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巨蛇」，名為「虵尨」（shelong）。

    虵尨據說脫離了六道輪迴，有重生之能，虵尨的眼睛就類似我們看到人皮唐喀中的重瞳，被稱作「萬象妖瞳」。傳說之中虵尨每隔三千年，就會「休眠」一次。這種休眠狀態下，虵尨甚至可以說「死了」，因為在虵尨死後，它的身體會急速腐爛，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會僅僅剩下骨頭和那雙萬象妖瞳。

    舊藏區的傳說中對虵尨的休眠有一種解釋，就是虵尨的肉身之內保持三千年的時間，在前年之後，虵尨肉身便會「死去」，休眠實則是一種重生，在死之前虵尨用萬象妖瞳將自己的「靈魂」通過行境幻化之後放在了虛數空間，使得它的靈魂可以長生不滅。在天地盡頭的涼山，它便會像鳳凰一樣，從屍骨中涅盤重生。而虵尨的萬象妖瞳在其肉身消失之後，便會化為兩塊玉石。這兩塊玉石被稱作「魔眼」，它有重生之力！

    戧歧的第九代君主扎耶達思無意間拿到了其中一顆魔眼，並掌握了其中奧秘，扎耶達思使用妖術將魔眼「注入」了自己身體中，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樣子，在虵尨的協助下，他變得異常癲狂，周圍的鄰國遭受滅頂之災，戧歧大軍所到之處屍橫遍野，鄰國戰死的人還好，那些被俘虜的人，會被像牲口一樣圈養起來，再在他們身上施展邪術，使得俘虜們身體逐漸發生一種可怕的變化，隨後便會把他們吃掉，他們的骨頭磨碎之後用於戧歧的建築，所以在那個年代，戧歧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白骨城！

    光頭忍不住插嘴問老貓，他所說的俘虜「變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

    老貓卻搖了搖頭，整個人又陷入了一種沉思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