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亂不添香 第166回 雌黃
「啊呃……」我趕緊乾咳兩聲,腦子迅速轉了幾轉,「提過!自然是提過的!我家大人說莫主簿腹有才華且心細如髮,是大理寺之股肱,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說着斜眼去看莫主簿,但見他如同被捋舒服了的貓兒一般,愜意地眯起了眼,悠悠道:「還有麼?就沒說過點兒別的?」
別的……我索性咬牙狠心:「我家大人還提過,莫大人熱心借與他的那本……武功秘籍,他曾細細研看,受益頗多。」
莫主簿臉上略過一抹驚喜:「哦!那他……」
「我家大人也曾與屬下們分享心得,說他自幼修習的是少林心法,武功走得是至剛至陽的路子,而莫大人賜予的那本秘籍……雖也是少陽派,卻偏柔了些,不甚適合他。」
看莫主簿略感失望的眼神,我咽了口口水,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家大人還曾教誨我們,陰陽和合乃是天道,想要在武功上有所長進,便要順應天道,分清陰陽,若逆天而為,必遭反噬之苦……嗯,沒什麼好下場。」
秦朗,我盡力了。
說罷,看着莫主簿一副低頭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趕緊告辭而去。
如果去貢院考會試的就是張薔本人,而並非槍手。
那便奇了,以他那塞滿蒸雁烤鴨的腦子,寫出的文章是如何層層通過考官法眼的?
若說是他老爹張尚書提前打通了考官的關節……
且不說所有會試考生的試卷皆要糊名易書,便是之前他一路綠燈大開,到了胖子這位主考官那裏,也容不得他的狗屁文章。
除非,胖子這位姐夫,真的為他小舅子開了後門。
我只覺後頸一涼,遂用力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對於耳後驟然想起的清糯聲音,我見怪不怪地懶得回頭,心底卻漾起融融的暖意。
「我去問了莫主簿,說張薔確是自己去參加的會試。」我唇角一勾,低頭擺弄着桌上的會試名冊,「你說,他是怎麼考上的?」
身後的某狼卻顯然答非所問:「你去找莫主簿了?」
這個……我趕緊轉過身來,陪上個大大的笑臉,「我是打着你的名號,慰問他去的。」
說罷,眼前的一張俊臉瞬間白了三分:「你……」
「可我教育他了!」我趕緊替自己洗白,「我特別義正言辭地跟他說了,你對他沒意思,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嗯,確是說了,不過莫主簿能領悟幾分,就看他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便覺臀上「啪」地一聲響,連帶幾分火辣辣。
「你這膽子,還真是愈發的大了。」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摸摸被他拍了一掌的地方,心想膽子愈發大的明明是你……都敢打我屁股了!
看來,經過「一夜纏綿」,確是不一樣了。
我便瞬間戲精附體,撅了嘴一臉委屈:「疼!」
果然,下一秒便坐在了兩條精健的大長腿上。
「如果張薔確是自己去參加的會試,以他腦滿肥腸、胸無點墨的本事,斷斷不可能寫出什麼錦繡文章。」
「確是。」某狼似心不在焉地撫弄着我耳後的絨發,「那他是如何中榜的?」
「如何中榜……」這也是我正在苦苦思索的問題,奈何這個執着於與我耳鬢廝磨,令我陡然春心蕩漾的俊男,實在影響我的智商。
迷迷糊糊間,驀然憶起前世的一些事,關於我參加高考那年的一些爭議……
「泄題!」我不情願地推開秦朗火熱的臂膀,「有人提前給張薔泄露了考題!」
「不太可能吧。」秦朗微微搖頭,「會試考題,乃是太子殿下當場命制,之前根本無人得知,如何泄題?」
又是胖子……我便有些不屑地冷笑一聲,「張薔可是太子殿下嫡親的小舅子,且他還有個熱心的枕邊人。」
胖子提前擬好考題,有意或是無意地通過太子妃張小姐泄露給了小舅子張薔,多麼順理成章。
「說到小舅子,」秦朗眼神黯了黯,「你可聽到……」
我心知他也聽說了那些惡毒的市井流言,足以令這隻時而小性兒的狼心中不悅,本想哄他幾句,轉念一想卻沉下臉來,做出個更加黯淡的樣子:「我聽到了,簡直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