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可不止想帶慕糖去皇廷，既然慕糖說自己能聽出兇手的聲音，那不如帶她到趙婉生前去過的所有地方都走一遍，說不定就碰上那個兇手了呢？

    雖然是個笨方法，現在為止卻也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

    當然第一站還是要選擇皇廷。

    趙婉既然在那天能去皇廷，以前說不定也去過。她賬戶中那180萬，還有她做援交這些年接觸過的人，皇廷，很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江御廷不管是不是和趙婉有關，那天晚上她在包廂里做了什麼，是去找誰的，他至少應該知道吧。

    就算不能帶他回警局審訊，可作為負責這件案子的刑警，找他進行協助調查卻是可以的。

    祁然了解他的心思，不過他依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慕糖。

    畢竟，慕糖自己願不願意去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什麼事，他都沒有替她做決定的權利。

    他靜靜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慕糖，沒有說話。

    秦崢唇角動了動，也把話憋了回去。

    他恨不得馬上就拉起慕糖走，可今天祁然這詭異的狀態讓他說不出口，他只能也順着祁然的目光看過去。

    一時間，兩個人都看着慕糖，祁然的目光沉靜幽深，秦崢倒是目光灼灼。

    也許是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一直低着頭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慕糖終於察覺到了。

    她抽了抽鼻子，抬頭，直接撞進了祁然那雙如夜空一般幽沉的眼眸中。

    那雙眼照不進絲毫光芒，暗不見底。

    慕糖心口一縮，終於認清一個事實，就算她從小在祁然身邊長大，也依然看不懂他。

    ……

    離開祁氏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因為堵車，等他們到了皇廷會館已經是五點半，也正好是皇廷開始熱鬧的時候。

    秦崢自己開了車，慕糖依然是坐祁然的車。

    不過這次有何記做司機，她便和祁然一起坐在後座。

    慕糖答應了秦崢來皇廷認人。

    雖然對祁然的告白失敗讓她很難過，可她還沒忘記要查案的事。

    她想要破案的心情不比秦崢少幾分，她很清楚，就算是為了她自己都必須把兇手找出來。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車裏都沒有人說話，又加上堵車的焦慮，簡直悶的人心慌。

    何記不時從後視鏡看一眼後排的兩個人，眉頭皺得緊緊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一個看電腦一個看手機，中間明明沒有隔斷，卻好像隔着一條跨不過去的河，外人看着都替他們難受。

    何記很茫然。

    明明昨天還挺好的啊，小姐變乖了，大少的心情也明顯變好了。

    這才過去一夜怎麼就打回原形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僵硬。

    難道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叛逆期其實還沒過？

    好不容易把車開到了皇廷，他正想鬆口氣，祁然淡淡的開口，「你先下去。」

    何記愣了一下，從後視鏡中看到祁然看過來的目光才反應過來祁然是在對他說話。

    他忙點頭，鬆開安全帶下車，將空間留給他們倆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