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輝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她的模樣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了解一些他們之前的情況：是普通的工薪階級，撫養着兩個女兒。大姐兒並不爭氣，經常啃老，還把小外孫女丟給老人養。去年劉霧芸病了一場，動過手術。如此一來，他對劉霧芸的定位就是：面黃枯瘦，個子矮小，精神不濟，老態龍鍾。

    可這會兒細看她，並不是那樣，還正好相反。

    她個頭不高不矮，就算上了年紀，個頭也比一般老年人要高些。身材保持的不錯，不胖不瘦，腰身挺直。精氣神看着特別好，臉頰白裏透紅，雙眼炯炯有神。頭髮梳理一絲不亂，沒有特別的髮型，卻是梳得很精神。身上穿着一套紅色的家居服，不是特別高貴，卻得體大方，看得很舒服。

    再細看五官：不是很像林沐瑤，也不是很像沈詩眉，她有她自己的特色，哪怕上了年紀看上去輪廓依然美麗。依她現在的輪廓進行還原，能還原出她年輕時的美麗風彩，不會輸給林沐瑤或者沈詩眉。

    「伯母，伯母的氣色看上……」

    「我沒有看過畫展，也沒有在a市見過你，可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似的？英輝是吧？你以前有見過我嗎？」不等顧英輝說完，劉霧芸先問出心裏的疑問。穆鳳說他是顧瀾清的哥哥，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顧家其他人，包括這個所謂的哥哥。

    顧英輝的心徒然收緊，又謹記他們的交待，強笑着說：「我長得大眾臉，很容易撞臉。要是長得像顧瀾清和穀子龍或者魏華禹那樣，伯母就不會這樣說了。」

    劉霧芸卻疑惑的搖搖頭：「不是！不是這樣！你並不是大眾臉！大眾臉沒有長這麼好看的，也不會讓我感覺這麼熟悉。顧英輝，顧英輝……」她揉着額頭，慢慢陷入回憶中：在哪裏見過他？她肯定見過他！不然她不會有這種感覺！

    林縉卻隱隱感覺不對：劉霧芸丟過孩子。顧英輝和林沐瑤長得有點像。劉霧芸對他有感覺。要知道劉霧芸幾乎不對別人有感覺。難道……他就是她走丟的兒子？

    正想扭頭問問顧瀾清，劉霧芸又忽然跌倒在沙發上。林沐瑤比顧英輝先一步跑過去，把劉霧芸扶起來，緊張地問：「媽，你怎麼了？頭又疼了？還是心臟不舒服？」

    「心慌，頭暈。」心跳越來越快，快得都要喘不上氣。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耳邊有嗡嗡的聲音，似嗡嗡聲又似有人在說話。聽不清楚，特別難受。她一會兒捂着胸口一會兒捂着耳朵，都不知道要捂哪裏好。

    林沐瑤怕出事，從口袋給她翻藥。林縉已經端來水，讓她先喝一口水。

    她卻不肯喝水也不肯吃藥。抱着腦袋蜷在沙發上……阿雅，阿雅，陳雅……是什麼聲音在嗡嗡？為什麼會一直嗡嗡？好吵好吵！她不喜歡這種聲音，抬手想揮開卻揮不開。

    「媽，你怎麼樣？你閉上眼睛深呼吸。」

    「緊……緊……緊……」

    林縉過來扯開她的衣領，讓她的領口不那麼緊，讓她能好好地呼吸。她重重的喘息，氣息越喘越急，他們都圍過來，魏董也緊張地問：「要不要叫救護車？顧瀾清，你這邊有沒有私家醫生？」

    「有！」賈醫生，以前幫林沐瑤看過病。拿出手機要聯繫，劉霧芸又喘着氣說：「不要醫生……沒用……老毛病，歇一會兒就好了。歇一會兒就好了……」又靠在沙發上呼呼的喘氣，冷汗順着臉頰往下落，臉色不再紅潤泛起慘白的顏色。

    除了魏家父母不懂，他們其實都懂：顧英輝的出現刺激到了劉霧芸的記憶。劉霧芸的記憶深處還深刻的絡印着生父的形象。

    可是林沐瑤卻不知道要怎麼終止她，總這樣疼下去也不是事。

    看向顧瀾清，顧瀾清也不知道要怎麼辦，要是達米醫生在這裏就好了。沈詩眉就更不懂要怎麼辦，不過她頭痛的時候會願意別人幫她揉頭，就像穀子龍幫她揉頭那樣。

    她走到劉霧芸的身後，伸出雙手幫劉霧芸輕輕按摩頭。

    這不按還好，一按劉霧芸的腦海就炸開一朵煙花，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阿雅，明天帶瑤瑤去兒童樂園玩。」

    「阿雅？」她怔在那裏，兩眼發直，瞳孔沒有焦點：「阿雅是誰？誰是阿雅？瑤瑤？」視線又慢悠悠地轉到林沐瑤的頭上：「瑤瑤？你是瑤瑤，那誰是阿雅？」

    林沐瑤的心跳加速，她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