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39.一
葉桑笑說:「正是!師弟竟知了。」
胡天也是連猜帶估,沒想給他猜中了。
胡天也不拆穿那句「師弟」,苦哈哈站起來。
胡天作揖,同葉桑見禮。
葉桑也是拱手回禮:「師弟身手很好,日後可習劍或練近身短打的功夫。若是習劍,可走大劍的路子,譬如我這重劍,師弟使使。」
葉桑說着,單手將劍遞給胡天。
胡天雙手接過,差點一個跟頭倒栽到地上去。
太他娘重了!
葉桑收回劍來,拍了拍胡天的肩膀:「無妨,師弟才築基,日後大有可為。」
胡天再仔細打量葉桑。
葉桑柳眉鳳眼,蜂腰猿背,鶴勢螂形。如何看都是瘦津津一姑娘,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將重劍耍成小竹竿。
胡天再四下顧望。四下空空蕩蕩,那群修士早在葉桑向胡天動手時便溜之大吉。此刻只剩下易箜同晴乙,還在一邊呆站着。
葉桑轉頭去看易箜,贊道:「好弓!」
易箜呆愣愣便把虎筋鬼爪半月弓呈上:「師……前前輩……」
又結巴上了。
葉桑不介懷,上前接了弓,仔細看了一番。她執弓拉滿,驟然殺氣凝實,一支長箭凝於她指尖。
葉桑未放箭,收起弓來,還給易箜:「易師弟很好。怪道沈桉前輩一心舉薦於你。這弓材質平平,但煞氣已然凝入弓內。應是你日夜勤修苦練之果。旁人煉器挑材料,挑火種。你煉器,卻是用的心意。着實可敬!」
易箜臉「唰啦」紅了。
晴乙說上前行禮:「葉前輩,您為何來此處?」
葉桑「啊」了一聲:「妹子不說,我都忘了。穆尊同沈伯已經回了宗里,我聽他二位說起胡師弟。穆尊挺生氣,說胡師弟再不去,就讓羅盤炸一炸好了。」
什麼玩意兒!
胡天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易箜趕緊上前去:「我們趕緊趕路才好。多謝師姐報信!」
&客氣。我也不是特意報信的。」葉桑將重劍落入背後劍鞘,「我聽聞胡師弟進過星河芥子,便想同師弟練練。一聽穆尊要炸羅盤,怕把師弟炸沒了,我再1·不得見。故而趕緊先來了。」
易箜大咳。
胡天面無表情:「師姐,你可以不說的。」
葉桑卻道:「不好說謊,生了心魔,劍不好練的。」
胡天無言以對。
葉桑提議:「既然穆尊有些怒了,師弟還是趁早同我回善水宗吧。我恰好新練得一招御劍術,倒也便宜。」
葉桑說着,又抽出重劍來,隨手耍了一個劍花。劍花倏忽裂成數片,織就成網,散開好似朵黑雲。
葉桑上了那劍花黑雲網,招呼了胡天同易箜也上來。
待到眾人都站穩,葉桑將重劍插在黑雲網上,捻了個手訣。
那網倏忽躥到了天上去,向着界橋而去。
這可真是替易箜與胡天省了大功夫。
一時眾人都在天上,胡天摸腦袋。
歸彥沒了!
胡天轉頭去,才見歸彥坐在邊上,歪腦袋向下看去。胡天湊上去。
往下看去,忽而一馬平川,忽而大江大河,忽而又是集市城鎮。只是一路行來,人頭攢動。越向前,人越多,都同他們一個方向行進。
易箜感嘆:「幸好有師姐,否則我們同這些修士擠在一起,不知還要走多久。」
胡天看着也驚嘆:「這些都是去善水宗參加納新大典的?」
&是自然。」易箜提起善水宗就是個話嘮,「每年納新大典都是會有很多人參加的。」
葉桑卻有些歉意:「宗門內不可御器而行,待到了山門,你二人還需走上一段路。」
&事。」胡天愛熱鬧,「到時候就當是看看善水宗納新大典,也是開眼。」
他們在說話,歸彥卻是不耐煩聽,它伸着前蹄往網外探。
歸彥踩到之處,劍花立刻浮現,將它前蹄托起來。如此歸彥便放心大膽踩在半空上,踩出一片劍花來。
須臾葉桑察覺,笑說:「那個小東西,別再往外了。我道行低,只能撐住方丈劍花,你再往外,就要掉下去了。」
胡天轉頭才發現歸彥在搗亂,伸手把它撈回來:「再亂跑扔你下去啦。」
歸彥皺起鼻子「哼」一聲,去踢胡天的手。
胡天改口:「你再亂跑沒肉吃!」
歸彥猶豫了一瞬,還是踢了胡天一蹄子。
葉桑看他倆有趣,細細去看「咦」了一聲:「不是靈獸?這是只……妖獸?」
&知道是個什麼品種的。但它叫歸彥。」
胡天說時,眾人到了倉新界去往若劍界的界橋。
葉桑並沒有停下,只壓低劍花黑雲網,進了界橋。立刻四下無聲息。
片刻後出得界橋,一行人終是進了若劍界。
甫一進界,山水好似畫中來。
重重山峰,層層仙霧,祥雲高低錯落,日光迴環照耀。江流蜿蜒而去,粼粼波光閃動。
清風起,雲霧緩動,靈氣拂面而至。胡天忽覺胸口一熱,低頭去看。
胸口羅盤幾線光澤,一層電光鑽入肌膚。
胡天彎腰,擂了自己一拳頭。
歸彥在一邊看着,掃了掃尾巴,又跳到胡天腦袋上踩了幾下。
半晌胡天抬頭:「師姐,咱能快點嗎?我怕這玩意兒半路上炸了。」
胡天說着指了指胸口掛着的那個羅盤。
葉桑肅然點頭:「坐好。」
行進速度又快了幾分,直向善水宗奔去,再向下看時,便連人影都看不到。
不下片刻,葉桑按下雲頭。
已是到得一處山麓。
此處視野開闊,卻因善水宗納新大典,四方來客匯聚,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山麓向前便是巍巍一山。山腳下立一亭,亭中一碑。
碑上渾然大字:善水鎮德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