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39.一_頁2
此碑背面,又有數行碑文。字如蠅頭,看不清晰。
亭外似有結界,並不得進,路過修士大多只在亭外拜上一拜。
葉桑說道:「此乃善水宗開山道祖姬震德所書,鎮德碑投影。」
此亭向外,便是山道了。山道之上人滿為患。
幸有善水宗修士在維持,還不至於亂了套。善水宗修士身着道袍,真是包藏乾坤隔斷塵凡。
胡天易箜同葉桑方上了山道,忽飛來一隻胖鳥,好似個黃鸝,落在葉桑肩頭,口吐人言:「蠢徒!小雉劍陣有進展,還不快來!」
葉桑聞言蹦起就跑,跑了幾步又回頭,抱拳:「胡師弟,易師弟。師父出關了,我得去。穆尊該是招呼過前門守山的師弟師妹的。你們去牌樓處,報出名姓,定有人帶二位前往。我就不多陪了。」
胡天易箜趕忙都抱拳。
易箜道:「已累師姐多時,師姐請便。」
葉桑扭頭跳出山路,進了一邊的林子,幾下跳躍不知去向。
胡天同易箜便隨着人流向前走去。
緩步走來,但見山道兩旁古木參天,奇花瑞草,迎風而動。林中鹿鳴呦呦,鳥雀呼晴。山澗清泉潺潺,音如天籟。向遠雲岫險崖,彩雲如霞披,瑞氣縈山巒。
一時山風徐來,盪盡眼中霧靄,便入別樣境界,不知今夕何夕。
胡天心下忽動,便是那日蝰魯說,修真求仙自有千萬般好處,陰陽時空盡在一念之中。
正待深思,羅盤閃動,又是一陣電流戳在了胡天心口上。
胡天猛然醒神,不由暗把穆椿罵了一頓。此刻失了賞景的心,胡天提起歸彥,快步往山門去了。
易箜只在後面追:「胡前輩,你慢點!」
胡天頭也不回,只喊:「慢不了,再慢羅盤就該炸了!」
此言一出,直把周遭修士嚇得不輕。又道胡天妄語,再去看他胸口羅盤,竟隱約有威壓。
眾修不敢多言,紛紛躲了,讓出了一條羊腸小路來。
如此胡天便得了便宜,一路狂奔而去。
不多時到了半山腰。但見山腰劈出百丈平地來,一座牌樓立其上。
牌樓八間九柱,檐樓斗拱,上下一氣。其上浮雕生動,雕龍刻鳳。
中有題字,古拙渾厚,六字便是:善水宗若水部。
因善水宗分上下兩部,上部為「上善」,下部為「若水」。
牌樓之後,便是通向若水部的山道。
山道開闊,千階之後,是山門。那山門雄壯,似沖入雲霄。山門前又有一巨型四方雷紋木架,架中以黑金絲捻繩,懸起一塊血玉磬片。
奇的是此時樓牌至山門那一段千層石階上,只十來個修士在緩慢登爬。
越向上,爬得越慢。不多時,在最上層的紫衣修士徒然翻落,滾下幾階,身形消失不見。
下一瞬,牌樓前紫衣修士出現,趴在地上。此時牌樓前立時走出幾個善水宗的修士來,扶起這個紫衣修士:「恭喜師弟共登了六百一十九階石階,超了六百階,已是我善水宗內門弟子。現下便同我等去大殿待命吧。」
紫衣修士頓時欣喜若狂,跟着善水宗人離去。
周遭修士都是羨慕不已。
&我能爬過三百階,做個外室弟子也心甘情願了。」
胡天目瞪口呆,這群修士巴巴跨界萬里趕來,就是為了爬這千層石階的?還不要爬完,爬個三百階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他此時也沒閒心思打聽這些了,胡天胸口的羅盤越發燙起來,閃光之處好似無數螻蟻爬上啃咬,又有鑽心刺骨之痛。
胡天狂奔到牌樓前,大喊:「娘的,快帶我去見穆椿!」
哪知善水宗的守在此處的修士,均變了臉色。
一時,領頭的男修走出來,大喝:「你是何方來的村愚馬流!竟敢直呼穆尊名姓,看打!」
胡天心道要死,也是疼得要說不清楚了。
好在易箜敢來,趕緊作揖:「容恕容恕。我等是穆尊招來此處的,有要物歸還。還望諸位稟報,不才易箜,同胡天來拜見穆尊了。」
眾修罷手,卻是面面相覷。半晌,領頭男修說:「我等在此守山,並未得穆尊之令。且穆尊向來行蹤飄忽,便是宗主也難得見她老人家一面,如何為你尋來?」
胡天聞言大怒,抬頭指着千階之上的山門說:「你們別推脫!人不就在山門上呢嗎!穆椿沈桉葉桑,還有一個老頭兒,都在那兒站着呢!你們讓開,我上去見她。」
眾修士去看,山門空空蕩蕩,哪裏有什麼人?
領頭男修更是攔住:「你神智已昏,不可讓你上去。」
易箜傻眼,上前扶住胡天:「前輩,那裏沒人啊!」
胡天愣了愣,在定睛去看,卻是四個人站着。
葉桑此時也傻眼,她繞來繞去,繞到最後在山門前找到自己師父。
她師父卻是和穆椿、沈桉站在隱魂匿跡陣里,一起看山道。
山道之上,胡天發足狂奔,易箜氣喘吁吁跟在他身後。
穆椿時不時勾勾手,便見胡天頸上羅盤閃電光。胡天便也更快往上跑。
葉桑目瞪口呆:「穆尊,您不是急着要胡師弟來嗎?我去領他來就是,這又是作甚?」
一邊沈桉冷哼:「他還不算拜入家主門下,小葉桑叫甚的師弟!」
葉桑師父瞥了穆椿一眼:「你還真要用搜魂羅盤勾了他來?小心他走了千階大衍魂數梯,拜你做師父。榮枯的殼子,看着都噁心。」
穆椿冷聲:「皮囊而已。我心有一念卻難定奪,必要他儘快走了這千階大衍魂數梯。咦,混賬玩意兒,怎麼跑了!」
胡天站着牌樓前,抓了歸彥塞給易箜:「完了,我他媽的都出現幻覺了。易箜啊,歸彥交給你了。我找個其他地方炸一炸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