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40.二
胡天說完跳出山道往林子裏爬。
山門之上,穆椿怒道:「這混賬王八羔子!長梯不走,跑個甚!那群夯貨,何不攔他!」
沈桉幽幽然:「家主是否同那幫小輩招呼要放他上梯?」
穆椿沉臉:「這還要說?」
沈桉抬頭往天上看。
葉桑趕忙道:「我現下去領了胡師弟,讓他走石梯。」
&必!」穆椿擺手,「老娘親自去料理這不求上進的混賬。」
穆椿說着躍出隱魂匿氣陣,一個起落便從山門到了牌樓前。
周遭修士驚呼一聲,再瞧來人打扮,立刻靜聲。善水宗的修士都驚懼。
此時有人要跪,立時被邊上的拽起來。這才想起穆椿脾氣古怪,誰跪她打誰。
善水宗眾修肅立拱手作天揖,齊聲:「見過穆尊。」
穆椿不耐煩,大步走向山道。
胡天恰好聞聲轉頭,被穆椿捉小雞般揪了後衣領提起來。
胡天大怒:「我靠,你他媽弄什麼呢!放老子下來!把你那個鬼扯的羅盤拿走拿走!」
&嘴!」穆椿一巴掌拍在胡天嘴上。
穆椿手腕輕轉,使一個巧力,便將胡天扔進了那千階石梯的山路上:「給老娘走到山門去,否則剝了你的皮!」
胡天落在第三階上,心裏把穆椿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待他回頭要下去同穆椿理論,卻是驚呆。
身後的石梯牌樓都消失,只剩一片虛無,好似界河般飄渺。
牌樓前,眾修卻是能將山道看得清清楚楚。
眾修見胡天在石梯上打轉不肯上,善水宗眾弟子面面相覷。
那領頭男修硬着頭皮上前去:「穆尊,走千階石梯前要記名……」
穆椿瞥了那弟子一眼。
這男修即刻閉嘴。
穆椿皺眉,冷聲:「記,胡……就記,穆椿弟子。」
周遭眾人皆驚駭。
哪有沒走完石梯,就已成內室弟子的?還是穆椿的弟子?穆椿什麼時候鬆口收徒了?
卻也無人敢多言一句。
穆椿轉頭待走,卻忽又停步。她向易箜手上看去,上前劈手而來提起歸彥:「是你?」
歸彥昂頭看她,又回頭去看易箜。易箜愣着未動分毫。
穆椿這才注意到易箜,便說:「你可是那鬼修?也去走一走石階。」
說完一腳便把易箜踹到了大衍魂數梯上去了。穆椿提起歸彥,一個起落上了山門。
石梯之上,胡天此時悍不畏死,正把腳往身後虛空裏塞,忽地易箜從天而降,「轟隆」一下撲在了胡天身邊。
胡天嚇一跳,上前扶他:「你怎麼也來了?」
&尊踹了我一腳……」
易箜跌跌撞撞爬起來,見得胡天苦了臉:「穆尊把歸彥搶……不,帶走了。」
&槽!穆個屁的尊啊,那就是個強盜!」胡天氣得撓頭。
易箜趕忙上前,捂住了胡天的嘴:「胡前輩慎言啊,穆尊在山門那邊,萬一聽到就不好了。」
胡天再轉頭,但見千階石梯之上,穆椿正提着歸彥上下翻看。胡天氣得牙癢,也不去探身後虛空,抬腳就往上爬去。
另一頭,穆椿揪了揪歸彥的耳朵:「死生輪迴境裏的東西,果然不一般。」
沈桉、葉桑並葉桑的師傅杜克都湊近。
葉桑大着膽子問:「穆尊,這是個什麼妖獸?胡師弟說它叫『歸彥』,這是名字還是族屬?」
&獸?未免太小看它了。」穆椿冷笑,「妖獸可使不出神通來,巫陽禮魂詔,聽說過沒有?它便憑一根骨頭,將人招去死生輪迴境裏。」
葉桑眼瞪滾圓。
沈桉吃驚:「家主,這難道是個妖?可這妖也要有個族屬啊,它看着像鼬貓,可四個蹄子倒像是……倒像是書里記的夢……」
&同它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穆椿打斷沈桉,拽了拽歸彥的臉。
歸彥呲牙,晃腦袋甩開穆椿的手。
穆椿看沈桉:「當日你說胡天藏起來的黑條物什,便是它的骨頭了。」
沈桉訝異。
杜克此時細看,卻是倒吸一口冷氣:「竟然……」
&出來了?」穆椿冷笑。
杜克:「妖魔大戰後,便再無記載。大戰前的,魔族的《墮神殘篇》裏倒是記載過些許。不過能活下的少之又少。大約只有一個萬魔,卻也不真切,只是野史罷了。」
葉桑好奇去看杜克,沈桉也盯着杜克:「你就別賣關子了!是個什麼玩意兒,說啊!」
杜克:「妖魔混血。」
此話一出,半晌無言。
人妖魔三族,各有形態,具是天賜,相差何止一天一地。混血便是逆天,少有能活。
杜克想了想,問穆椿:「它能活下,怕是血統機遇都是非凡。可為何會在死生輪迴境裏?既會使神通,現下緣何是個幼崽形態?骨頭又為何在榮枯手中,更甚它和榮枯有和關聯?」
&知。」
穆椿提起歸彥:「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歸彥瞅準時機,對準穆椿臉就是四個蹄子招呼上去。
穆椿哪裏是它能暗算,即刻拍了歸彥一下,直把歸彥拍得暈暈乎乎。
&個不急着料理,台階上那個更有趣。」穆椿提着歸彥,問葉桑,「你當年將大衍魂數梯走了多少階?」
&百零一階。」葉桑恭敬答道,「聽聞穆尊當年走了九百七十九階。」
沈桉:「小葉桑你有所不知,這已是極限!大衍魂數階最多只能走到九百八十階。再多便是不能了。」
&是為什麼?」
&徒!如此竟都不知!」杜克喝道,「我問你,大衍之數為多少?」
葉桑挺腰直背,肅然:「五十。」
杜克冷哼:「所用者幾多?」
葉桑:「四十九。」
&何?」
葉桑:「太極一,兩儀二,日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