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福女 082 離棧出走
楊琪就覺得奇怪了,她可是親身參與過與宮小姐的交易,可聽這餛飩攤主的口吻,他好似知道的比楊琪還多。
該不會是以訛傳訛,或是空穴來風吧,又或者是他聽了誰們說三道四後,斷章取義又瞎編亂造了另一個故事?
聽他滔滔不絕,看他口若懸河,楊琪忍不住打斷他,「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見楊琪不大相信他說的話,餛飩攤主有些急躁了。他手按住桌子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到攤子前,比手劃腳唱大戲似的甩手道:「昨夜裏,宮太守帶兵就打我這攤子前經過,直直的就往鴻翔客棧去了!」
昨天夜裏宮太守帶兵去了鴻翔客棧?
既然是餛飩攤主親眼所見,應該是不假。
楊琪的心情越發沉重,她竟然對此事渾然不知!
「宮太守帶兵,可能是去迎駕吧,不是說昨兒大遼的于越到咱們中京城了麼。」
楊琪這話無半分包庇宮太守之意,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捕風捉影去聽信個人的一面之詞,哪怕是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想去冤枉任何一個人,不管那人性善還是性惡。
餛飩攤主篤定了宮太守就是昏庸無道,「那哪是去迎駕的陣仗,連個轎子都沒有,氣勢洶洶的就往鴻翔客棧去了!」
他這話聽着像是強詞,但不無道理。
真相究竟如何,只有找當事人問問去了。
吃了餛飩,楊琪在街上溜了一圈,看天色漸晚,就打道回客棧了。
鴻翔客棧外依舊有重兵把守,客棧內早早就燈火通明。
大約是忙碌了一天,疲憊的人老早就去歇息了,大堂之內瞧不見半個人影。
楊琪在門口鬼鬼祟祟,徘徊了許久方才硬着頭皮悄悄進了去。
她躡手躡腳還沒踏上樓梯,就聽樓上傳來一聲訓斥——
「還知道回來!」
楊琪頭皮一緊,心裏暗叫倒霉,但也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打碎耶律斜軫的三陽佩之事早晚會敗露。
但她沒想到耶律斜軫這麼卑鄙,居然這麼快就跑到安隱面前告了狀!
楊琪抬起頭,嘻嘻一笑,軟軟甜甜的叫了一聲:「乾爹——」
安隱冷着臉孔,絲毫不為所動,「跟我到大王面前認錯!」
楊琪從沒見安隱露出過這麼嚴肅的神情,心裏頭多少生出些忌憚來,可她又實在不想看到耶律斜軫那張臉。
「我又沒錯,幹嘛要去認錯……」楊琪嘟嘟囔囔小聲抱怨道,儘管做賊心虛,可這張嘴是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了。
以為他眼睛不好使,就當他也是聾子麼!
安隱立在二樓木欄邊,勃然大怒之下一掌落在了木欄上,只聽「嘭嗡嗡」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幾縷灰塵被震落到樓下。
瞧楊琪嚇得瑟縮着脖子,他的怒氣有增無減,呵斥比方才還厲害了些許,「你沒錯?那三陽佩是怎麼碎的?」
「是我丟過去,他自己沒接着!」楊琪強詞奪理,不過也算實話實說——
依耶律斜軫的身手,他當時不該那般大意……
「還頂嘴!我不是沒給你講過那塊玉佩對大王的意義吧……」
「你是說過!」楊琪大聲打斷他,淚水止不住的撲簌簌往下掉。她想想自己現在的境遇,就覺得無比委屈,「我知道,比起我來,你更加重視你的大王!既然我在你眼裏連他身上掛的一塊玉佩還不如,你何必認我做你的乾女兒呢!」
安隱啞口無言,心中懊惱不已。他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三陽佩被摔碎是事實,可耶律斜軫好像並未放在心上。反倒他一個局外人,強把所有的錯推在一個小孩子身上,想想實在可笑。或許她說的對,只要事關耶律斜軫,安隱都難以把握分寸,有所偏頗也在所難免,畢竟他是看着斜軫長大的……
屋裏坐着喝茶的耶律斜軫與休哥悠哉的很,方才那父女倆苦情的戲碼,這兩人聽得可謂是一清二楚三明白。
休哥瞄着沉默的耶律斜軫,從容道:「本于越忽然明白那丫頭為啥那麼不待見咱們的南院大王了。」
斜軫神情一頓,茫然不解的望向休哥,見他故作高深,禁不住追問:「為何?」
休哥眉頭一挑,戲謔回道:「剛才那丫頭自己不